凌翊总是拿她没有办法的,况且此事确有蹊跷,他不得不推迟去拜访凌承越一家。
“抓鬼?”孟夫人听见几人商议此事,不由得惊叫出声,“好好的抓什么鬼?”
“去看看嘛。若真是有人装神弄鬼,就把他揪出来,那些背井离乡的猎户也就能回家了。”三娘子拉着孟夫人的手,“只是,婶婶您不曾听过吗?”
孟夫人摇摇头,“若不是你们说起,我都不知道这里闹鬼了。”她似乎想起什么,“还有老虎?这么多老虎,不可能是自己跑过来的吧,还专挑一处山。”
孟将军沉吟片刻,“世子需要多少人马,末将去安排。”
“我们轻装简行吧,晚上去。”凌翊一锤定音。
“他们男人去就行,你就留着陪我吧。”孟夫人有些担心三娘子,“黑灯瞎火又是深山老林,不安全。”
“一起去吧。”三娘子开始撒娇,依在孟夫人肩上,“我自小就喜欢奇闻怪志,让我一起去看看吧。再说了阿翊和孟将军都在,不会有事的。”
“不行。”孟夫人语重心长地拒绝了。
“您要是不放心,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吧。听母亲说,您的功夫不逊色于孟将军。”见她神色松动,三娘子再接再厉,晃着她的胳膊,哀求着,“去吧,去吧,婶婶~”
“好好好,去。”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孟夫人终于松口了,“只是你得寸步不离我。”孟夫人叮嘱她。
“您放心,我一定乖乖听话。”三娘子乖巧地保证。
二人离开孟将军的屋内,便往自己的屋子走。
一路上,凌翊笑意吟吟地看着她,“怎么不见你对我撒娇?”
三娘子没好气地瞪他,“我现在又不图你们,为什么要对你撒娇?”
“噢,”凌翊恍然大悟,“那等到有一日你有求于我时,可要好好地冲我撒娇,不然我可不应。”
闻言,三娘子瞬间停下了脚步,嘴角上扬,眼睛亮晶晶的,软语叫了一声,“阿翊哥哥。”
只把凌翊叫的三魂丢了六魄,趁他失魂落魄之际,三娘子立刻变脸,冲他做了鬼脸跑走了。
暮色渐晚,一行不到百人的队伍,趁着夜色悄悄地往后山而去,以防惊动他人,除了打头和垫尾的两人手中提着一盏灯,中间的人都拉着一根长长的绳子,防止走丢。
白日都没有生机的深山老林,此刻更是静谧无声,连蜩虫声都没有,三娘子抬头,粗壮高大的树衍生的树枝又密又厚,重重叠叠的,将天都遮了起来,一点星光都透不进来,直将这些人困在这黑瞳瞳的袋子里。
原本一行人走得顺顺当当,打头的斥候停下了脚步,凌翊松开麻绳,往前走。
“怎么了?”他问道。
“世子,是老虎的爪印,看样子,已经很久了。”斥候蹲在地上,靠着微弱的烛火细细辨别,手在地上仔细摸索,“看来这里确实曾经有过许多老虎。”
“曾经?”三娘子问道,“突如其来的一群老虎吓走了猎户,而这些老虎又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被杀了吗?”
斥候摇了摇头,“应该没有,这林子里已经很久没有血腥味了。”
此时,另一个被派出去打探前路的斥候匆匆赶回来,“世子,山的北面,有路,是被重型车辆压出来的。”
“山北?”孟将军沉吟,“山北背靠悬崖陡峭难行,崖下是一条小溪,与对面的鹤云峰遥遥相对,形成天堑。即便是老练的猎户等闲也是不去的。”
“过去看看吧。”凌翊吩咐着,“找十个人一起去,五人一组散开,若有异动,烟花示意。”说完就让那斥候领着他们去。
几人从山的东面上来,为了赶时间,须得绕着山沿走到北面去,这一路上并不平展,确实如孟将军而言陡峭难行,一行人如踩钢丝一般小心翼翼,耳边传来溪水涌动的声响。又走几步,豁然开朗,脚下的峭壁奇迹般地平坦起来,连带着扰乱他们前行的、生在峭壁上的松树都没有了影子,几人松了口气。
三娘子取出荷包里的夜明珠,回头探了探来时的路,她不由得赞叹自然的鬼斧神工,那段路宛如一扇门一样,掩着这见不得光的平路,借着崖壁上野蛮的树杈,将此地悬与外界,真是个暗度陈仓的好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崖壁转身,却被薄薄的东西剌伤了手,鲜血瞬间渗出,她原本也是不在意,可是眼睛无意间一扫,就看见一株蓝紫色的草,她顿时来了兴趣,蹲下了身,扯了一片叶子,放在鼻子处,暗自嘀咕,“铜吗?”
“什么?”凌翊闻声而来。
“你看,”三娘子如同献宝一样,指着地上的花,“铜草花。”
“什么铜草花?”凌翊疑惑。
“《管子》言:上有慈石者,下有铜金。凡是地面上张着蓝色或者紫色植物的地下,都会有铜,而这种植物被称为‘铜草花’。就长这样。”她轻轻的挠了挠那住孱弱的铜草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