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了。”莫夫人笑道,“让锦州陪着阿翊去猎大雁,定亲当日带着礼品和大雁围着永丰转一圈,让北地的百姓都沾沾喜气。”
“宴席摆在正殿,多少年了,都不曾遇到大喜事,可得好好热闹一番。诶,不如趁机,将聘礼一同准备了吧。我看看啊,”莫玉清掰着指头数着,“马上就要到盛夏了,那个时候成婚太遭罪,不如秋天吧。天高气爽的,你穿着厚厚的婚服才不会受罪。你是不知道,世子妃的婚服又重又厚,头上还得顶着一个几斤的凤冠,可累了。”
“秋天好,时间也不仓促,我们也好筹备。”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好不热闹,只剩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伏下身子,偷偷摸摸地溜走了。
二人猫着身子出了凉亭,做贼似的往后瞟了一眼,见无人察觉,松了口气,拉着手就溜走了。
“这么快就要定亲了?”凌子嫣喘了口气,“我还以为需要些时日的。不过,从你来的那一天,娘就已经让易宝阁的绣娘准备了,谁知道还是慢了一步。不过,在整个北地,除了易宝阁的绣娘,就是王府的织造处手艺最好了,但,论新颖还是易宝阁最好。”
二人藏在假山中,避开众人躲闲。
“这些年,北地确实没有什么喜事,尤其是镇北王府的喜事。世子的婚事又杂又乱,还是交给府里做最好。”她兴致勃勃地叙说着,一抬眼就见三娘子似乎有些神思不属,便轻轻推了她一下,“怎么了?难不成,你不想与哥哥成婚吗?”
三娘子茫然地抬起眼,而后迅速敛去,面上少不了几分落寞,“女子成婚是大事,可我的亲人——”
凌子嫣握住她的手,“三娘子可不是一个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在你面前的,可是你的妹妹呢。”她歪着头凑到她身边。
三娘子打散那些念头,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接下来,府里只怕是鸡飞狗跳。咱们俩再也不能躲闲了。”她嘟了嘟嘴,悄悄往外探,廊檐下侍女们行色匆匆似乎在找她们,她飞快地缩回了身子。
凌子嫣捂着嘴偷笑,靠在她耳边悄声说:“以前我就觉得家里的假山是个好地方,可惜,一直没有人陪我玩。原来三娘子也喜欢躲在假山里吗?”她扯了扯三娘子的衣角,指了指前面,“这里的假山都是相通的,我们可以从这里绕到雨花亭的另一边,然后就到哥哥院子那里了。”
说着在假山缝隙里摸来摸去,熟门熟路地摸出两个火匣子,递给三娘子一个,看得她目瞪口呆。
凌子嫣冲着她眨了眨眼,拉着她慢慢地往前走,二人藏身于假山中仿佛是藏身于丛林山涧的两只松鼠,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和急切的呼唤声,新奇得很,二人捂住嘴偷偷地笑。
正当二人沾沾自喜时,三娘子忽觉一阵脚步声飞快地从她身后传来,尚未等她反应,她就被人捂住嘴搂着腰带走了。
那人的动作很轻也很温柔,只是轻轻地掳走了她。三娘子原本还有一瞬间的惊愕,但那股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身边时,她顿时就放松了下来,只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半晌,他停了下来,单手挽住她的腰,将她放在一块不高不低的石头上坐着。
三娘子单手举着火匣子,昏暗的山洞里透着一丝模糊的光亮。凌翊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透过昏暗的火光,直直地看着她,三娘子略微一抬眼就看见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心中顿时慌乱不已,连忙低下了头。
凌翊看着三娘子微颤的睫毛,双手搭在他的腰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良久,亲昵地低喃道:“我很想见你。”
闻言三娘子抬起头看她,那双宛若星辰的眼睛闪着微光,又似碧波湖水一般,将人牢牢地抓住,他伸出手,依恋地摩挲着她的侧脸,而后俯下身轻轻地碰了碰三娘子的嘴唇,喃喃自语,“我们会成婚,会一辈子在一起。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按捺不住相见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眷念地抚摸着凌翊的脸,拖着他的脸靠近自己。
“我一回来就看见侍女到处找你们,我就知道嫣儿带你藏起来了。”他扫了眼这假山,“旁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我却是知道的。幼年时,不想练武,也不想上学,就躲在这里偷懒。”
“嫣儿呢?”
“流锡带她出去了。”他答道。
“所以我们要一直躲在这里吗?”她抬头看了看并不算高的假山,见凌翊佝偻着身体,“累不累?”
“怎么会累?”
三娘子却丝毫不领情,“可是我累了,这块石头不平整,坐得我腰酸背疼。”说完就跳了下来,“明日绣娘就要来给我裁衣,还要给我打首饰。最近我可没有时间搭理你,你也好好地去查案吧。”
“可我想时时刻刻见你。”
三娘子伸出食指抵住他的额头,“往后日日相对,就该面目狰狞了。”她拉着凌翊往前走,“诗经言: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世子可不要整日沉湎美色,荒废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