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红色,伸出手制住他的头,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活该。”说完就温言细语地对着三娘子道,“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收拾他。”说完警告性地看了凌翊一眼转身离开。
听见关门声,三娘子才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爬出来,坐了起来,白了凌翊一眼,“从现在开始,我不让你进来,你就不准进来,出去!”
凌翊顿了顿,自觉理亏,就要离开。
“我明天要出去。”三娘子道。
“知道了,我安排。”凌翊答道,“明日想要去哪里?我陪你?”
三娘子冷笑一声,“世子身份尊贵,我可不敢邀您作陪。届时,再朝我发一通火?”她翻身下床,坐在妆奁前,仔仔细细地收拾自己的衣冠。
透过妆奁上的铜镜,三娘子看着他,“你自幼便是如此的霸道蛮横吗?我见你与外人交谈时,谦和有礼,怎得在我面前,如此兽性?”她侧过头,“莫不是,你觉得我无家族父母庇护便可以任意欺凌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还是出去吧。”三娘子深吸一口气,语气平淡,“世子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吧。明日我要出去,让流锡和柏诸陪我就可以了。”
“好,我去安排。”说完他转身离开。
他刚离开不久,凌子嫣便蹑手蹑脚地摸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挑起一旁的帘子往里看,见三娘子坐在铜镜前梳妆,小声问道:“嫂嫂,我能进来吗?”
三娘子偏头,笑道:“进来吧。”
凌子嫣顿时蹦跳着进来了,搂着三娘子的肩,“哥哥惹你生气了?”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眼神也有些游弋。
“明日我们出去玩吧。”三娘子拍了拍她的手,“这几日都看不到你哥哥的。”
她两眼瞬间放光,“真的?”
“你这么怕他?”
“倒也不是怕他。”凌子嫣坐在一旁的绣凳上,“他自然是个好哥哥。可有时未免太过严厉,可有时却又十分作怪。”她一边说一边观察三娘子的脸色,“不过,他行事还是张弛有度的,对吧?他自幼就随父王征战,有勇有谋。后两地止戈,北地事务繁忙,父王就将大半军务交由哥哥处置,也井井有条,颇得人心。”
“嗯,就是在我面前桀骜了些。”三娘子依着她的话说,“我自中原来,还从未见过如此野性之人。什么礼法礼数通通都不讲了。”
凌子嫣语滞,咬着嘴唇,竟不知道如何劝慰,嗫嚅了许久,才干巴巴地吐出一句,“那,那就晾他几日吧。”
三娘子眼角流出几分笑意,道:“晾着他,我们出去玩。”
“好呀好呀,去哪里?”
三娘子思量半晌,道:“如今永丰城里,哪里最热闹?”
这倒是把凌子嫣问愣了,愁眉苦脸地想了许久,“易宝阁。”她兴奋地拊掌,“如今正是与西域通商的繁茂期,各地来往永丰的西域商人数不胜数,流入永丰的稀奇古玩也不胜枚举。我们可以去看看。”
“易宝阁?”
凌子嫣凑到她耳边,“我家的。这可是永丰最大的交易场所,迎四方客,赚八方钱。”
闻言三娘子笑得乐不可支,“赚八方钱?”
“我可是管家理财的一把好手呢。”凌子嫣拍了拍胸脯,“娘自从生了幼弟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兼之北地内务繁多,就将管家理财的事交给我了。我虽然算不了北地的账务,可是这家里的账务我可是门清呢!正好也是该去查账的时候了。”
“那明日我可要见识一下嫣儿的才识了。”
“嗯,那,我今日能与你共寝吗?反正哥哥也不在。”
三娘子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还真以为我与他同床共枕不成。在狼卫与他一室,不过是在试探我罢了。”
“啊?我还以为,还以为——”她略带羞涩地挠了挠头,“不过,他这院子都没有人,只有一个嬷嬷和洒扫的下人,方便吗?”
“方便。反正啊,今晚不会让你露天而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