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安的官员有过接触。胡力之事颇为古怪。”莫锦州摸着下巴,“木奎将军对胡力北上之事颇为积极。反正他家司马昭之心,连祁连山的雪都盖不住。”
“木奎?是木那的父亲吗?”三娘子问道。
“诶,木那找过你麻烦是不是?”莫锦州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我告诉你,你不要理她。你越不理她,她就越气得跳脚,然后自有人收拾她。”
“好了。”莫夫人看着的他不着调的样子拍了他一巴掌,“你看看你,哪里有做哥哥的样子?说着说着,话都说偏了。”她似乎才想起来,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凌泰臻,“这是凯之掺在家书里寄回来的。信中说,木奎确实与中原有往来,且大王要查的弓械一事也有了眉目。当日花灯会上射杀王府侍卫的箭簇确实是大安官属的器械局所制,只是没有标识。”
“那个器械局?”凌泰臻展开信一目十行地看完,递给王妃。
“是并州的武锡军械局。”
“武锡军械局?!”三娘子闻言一惊,站了起来。
凌泰臻见她如此模样眯了眯眼,按捺住心中的猜疑。
凌翊兄弟二人更是纳罕,凌翊问道:“怎么了?”
三娘子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波动,缓了缓,坐了下来,“没事,就是有些诧异罢了。”
“武锡军械局放在大安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军械局。”凌翊道,“为何如此诧异?”
三娘子微垂着头,静默着,她思量许久,斟酌着,“武锡军械局并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军械局。大安有四大军械局,都隶属于皇帝统辖。这个军械局是当年怀仁太子改革军制的试点,他离世后,军制改革虽然搁置,然这座军械局却并未停摆,相反是由皇帝亲自统辖,皇命直达。”
“你怎么知道的?”
“这并非是什么机密之事,只是武锡军械局建立时间并不久,后太子离世,世人日渐就忘却了。”三娘子解释道,“若是当真出自武锡军械局,只怕与木奎将军有牵涉的大安人,位高权重。故而我有些失态。”她隐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凌泰臻冷笑一声,而后将搁在一旁的信重新叠好,装进信封,“嫂嫂,我待会儿写一封信,您转交给哥哥。”
“是。”莫夫人与莫玉清对视一眼,而后二人默契地扫了眼三娘子,按下心中的猜疑。
莫锦州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观望,凌翊则是神色莫辨地看着三娘子,他虽然知晓三娘子隐瞒了诸多事情,也知晓她出身世家精通文史,或许还熟悉谋略,可是,武锡军械局如此机密且重要的事情,北地的探子都不曾知晓,她年纪轻轻,怎会如此清楚?
可是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不能问,便只能强忍住内心的疑问,牵起三娘子的手,“父王,娘,我们先回去了。“说完二人便离开了。
二人静静地走在回廊上,一言不发,凌翊心中万般思绪却无处开口,而三娘子则低眉敛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许久,凌翊找回来自己的声音。
原本还在沉思的三娘子,混沌中回了一句,“什么?”
宛如一块巨大的石头砸进了波澜不惊的湖中,惊起了千层浪花,凌翊倏地松开了她的手,转身看她,面色凝重,一副要追根究底的模样,他喘了几口气,二人对峙良久,他竟然发现三娘子依旧不动如钟,那张嘴如同蚌壳一般,死活都不愿意张开。
此刻,他心头宛如压了千斤重担,呼吸也渐渐不畅起来,带着些许的失望和心灰意冷,“我在狼卫数次试探,你只字不提。为了什么?你肯与我回来为了什么?你存心诱惑我是为了什么?北地于你,究竟有什么图谋?”
“图谋?”她开口,不知是何心绪,面上漾起浅浅的笑意,“我若心怀不轨,你要做什么?杀了我?我若当真心怀不轨,你早就死了。你扰乱了我的计划,还要来问我为什么?”她一字一句仿佛千斤重锤捶在凌翊的心上,“我是个不懂情爱只晓得算计人心的人,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算计你。堂堂镇北王世子被人玩弄股掌,你确实该感到难过。”说完,她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