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浑身裹满了纱布的高大男子,仅仅露出来半张完好的脸,轻易就让苏愿语把人认了出来。
这人,正是蒋羽笙。
此时的蒋羽笙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从包扎的样子上就能想象出他受了多重的伤。
无视了病房里的张承钧和谢安之,苏愿语慢慢走到病床前。
红着眼眶,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摸又不敢摸蒋羽笙的脸,就这么悬在半空颤抖着。
她哽咽着,压低声音询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帅会伤成这样?”
听到她的问话,好半晌都没人回答。
谢安之的脸色也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张承钧更是没了往日里的吊儿郎当。
“大帅还能活着吗?”再次呢喃着询问,苏愿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毫无意识的蒋羽笙。
“当然!”张承钧毫不犹豫的回答,被刺激了这么一下,他也缓过劲来了,开始回答苏愿语前面的问题。
“南师的军官里有叛徒,目前还没有查出是哪一方势力的。
有可能是袁大帅的余党,有可能是北平那边的卧底,也有可能是小日子的特务……
这一次小日子突然袭击南京,守卫军反应不急,让他们进了城。
大帅本来在韶关主持大局,收到求援电报,就带了一个团的士兵前往南京支援。
原本和南京的守卫军里应外合,打赢了这场仗。
小日子的余军都被我方俘虏关押,再掀不起风浪。
原本打算在南京整顿休息三日后离开,谁知道大帅在查青帮的人口交易时,遇到了突袭。
当时跟着大帅的几位士兵一命相护,用身体将大帅保护在身后。
即使是这样,等我带人赶到的时候,他们也都成了蜂窝一样的尸体,大帅也身中数枪昏迷不醒。”
“青帮……人口交易……”呢喃着这两个关键词,苏愿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蹲下身趴在床边,呜咽着小声哭泣,不敢吵到躺在床上的人。
看着她这样,谢安之也红了眼眶,他知道苏愿语听了缘由肯定会自责,不忍心再听她这样压抑的哭声。
他走到苏愿语身边,轻声安慰:“别哭了,让人带你过来,是为了让你照顾大帅,直到他好起来。
军中有叛徒,交给其他人我们都不放心。
你要打起精神来,大帅刚刚做完手术,他这个样子,要是没人照顾可怎么办啊!”
“你说得对。”用袖子擦干了眼泪,苏愿语抬起头心疼的看着蒋羽笙沉睡的容颜,“都怪我,让大帅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一定会尽心照顾大帅的,请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再让大帅出事了。”
“苏小姐,大帅就麻烦你了!
我们还要赶去处理这次的事情,尽快将这些叛徒找出来处理了,才能安心。
这一层楼都有士兵把守,请苏小姐务必亲力亲为,不要让其他人接近大帅。
这个医院里,除了陈医生,其他人一个都不要相信。”
张承钧看着苏愿语的侧脸,很是郑重的说着。
回头看着张承钧的眼睛,苏愿语也认真的保证:“大帅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我不会让别人有机会害他的。”
一句话,让谢安之心里涌出了难以言说的苦涩感。
他轻轻拍了拍苏愿语的脑袋,和张承钧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
那两个带苏愿语过来的士兵,一直守在门口,恭敬的向他们两个人敬礼送行。
缓和了一下情绪,苏愿语就出去给家里打电话,跟郭嬷嬷说了一下要留在医院照顾特殊病人的事。
嘱咐了郭嬷嬷每天让岁兰送饭过来,不要和陌生人接触之后,就回到病房守着蒋羽笙了。
蒋羽笙伤的这样重,浑身都包裹在绷带里面。
所以,苏愿语能做的其实很少。
也就是换药的时候需要格外小心,每日里按时给蒋羽笙注射抗生素和葡萄糖,还要注意看他有没有发热。
晚上苏愿语就在旁边的沙发上睡觉,吃饭也是等着岁兰送来了,确认没有被其他人接触过才会入口。
每天除了照顾蒋羽笙换药打针,苏愿语没事做了就会在蒋羽笙耳边跟他讲话。
她也是想到什么就讲什么,主要还是希望蒋羽笙能够早日醒过来。
医院外面,整个沪市都动荡了好些天,士兵们日夜不歇的四处搜查。
普通人平时更是连门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被军队带走。
就连百乐门,都不得不暂时歇业几天。
整整过了5天,看着越来越消瘦,伤口恢复缓慢,没有苏醒迹象的蒋羽笙,苏愿语的心一天比一天沉重。
谢安之早上来看过一趟,见蒋羽笙依然昏迷着就离开了,南师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