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打扫完,苏可澜的棺材被停在大厅。
这场葬礼,苏愿语没有通知苏家和其他人,就她和郭嬷嬷还有司机三个人给苏可澜送葬。
人虽然少,但是该有的全都有,冥币更是比一般人家准备的多了三倍。
安葬好了苏可澜,郭嬷嬷就让司机将岁兰他们接来了何公馆,现在改名成苏公馆了。
公馆里的家具,郭嬷嬷全都让自家的店铺送来的新的,将何家的旧家具全都处理了。
第二天上课,苏愿语一直无法集中注意力,经常发呆。
放学铃声响起,谢曼琴起身拍了下苏愿语的肩膀:“喂,你怎么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老师看了你好几次都没点名,真是奇怪!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走吧。”
提起小提包,苏愿语牵着谢曼琴往外走。
还没离开教室,就被以前入学时,找过她麻烦的被公开检讨的两个同学堵住了去路。
“哟,苏大小姐这就急着回家啊?
不过,你还有家吗?
怪不得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样子,原来是家人都死光了呀哈哈哈哈!”
“什么?”苏愿语被惊得一愣,没明白她们说的什么意思。
“你们胡说什么!哪有人这么恶毒,诅咒别人全家的!”谢曼琴也被这话气得瞪大了双眼,鼓着腮帮子挡在苏愿语面前。
“怎么?苏小姐还不知道呢?
都登报了,全城的人都知道苏参事和何参谋长跟随袁大帅讨伐青帮,结果两败俱伤,死伤惨重呢!”
拦路的人扬了扬手中的日报,眉眼中尽是得意。
“你要是赶得快,过去说不准还能看到苏参事的尸体呢!
苏小姐可要好好珍惜在学校的时光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无法入学了呢!”
苏愿语一把上前抢过报纸,快速翻找。
其实也不用翻找,因为报纸上最大的版面,就是市府和青帮两败俱伤,北军少帅全面接管南师的新闻。
“愿语!”
顾不得一脸担忧的谢曼琴,苏愿语推开拦路的两人,往校外冲去。
司机现在由她私人聘用,早早的就等在校门口接她。
一上车,苏愿语就急着开口:“去船运码头。”
看苏愿语焦急的神情,司机默默地加快了行驶速度,赶往码头。
到达码头,苏愿语一下车,就看到地上涂满了凌乱的血渍。
“在这里等我。”对司机吩咐完,她就快步往里走去。
越靠近码头,血渍越发浓重。
远远的她就看到有一个人被压着跪倒地上,那是——苏彤洲。
苏愿语借着箱子的遮掩,又靠近了一些。
苏彤洲很快发现了她,那一瞬间,他瞳孔紧缩,紧握拳头故意开始挣扎,弄出声音掩盖苏愿语的脚步声。
嘭
狠狠地挨了一脚,苏彤洲痛得发抖,却被人抓着头发跪起来,没法蜷缩。
他不着痕迹的看向苏愿语的方向,微微摇了摇头。
没想到在死之前还能看到这个,被故意忽视的妹妹。
一下子,就让他就仿佛看到了记忆里的母亲。
在他小时候,母亲总是用温暖的大手,牵着他,教他骑马射箭、读书识字。
而这一切,都在妹妹出生之后消失。
对这个妹妹,他一直抱着很复杂的态度。
可即便一直被苏家人冷待,这个妹妹都愿意前来就他,真是善良的让人心疼啊!
“小娘养的,刚把何家人杀了栽赃到我们青帮头上,又带着人来抢我们的地盘!
是青帮沉寂太久了,让你们觉得可以随便欺辱了是吗!”
领头的那个背对着苏愿语这边,看不见长相。
他的声音格外粗犷,蹲下身拿枪抵着苏彤洲的额头。
“你们有胆子算计,倒是准备的充分些啊!
这么不堪一击,不收点利息老子都不好意思。
一不小心把三个大的打死了,老子也只好找你了。
昨天何家被军部的接管了,我的人没法子。
但是你们苏家,翻遍了都只有些摆件值钱!
你们把银子藏哪儿了?
说出来,老子让你死的轻松一些。”
“咳咳,苏家这些年一直靠着母亲的嫁妆维持家用,妹妹嫁去何家,已经将那些全部带走了!”
苏彤洲咳出一口血,尽量不去看苏愿语的方向。
“好好好,老子白忙活一场,还损失了几十个兄弟!
全他妈给军部那群土匪做了嫁衣!”
嘭
那青帮的领头人气得直接开枪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