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霍风的，只有关灯的声音。

他不敢置信的转身，顾音音竟然已经躺下要睡觉了。

霍风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脚步就冲到了床前，他想去抓顾音音的手臂，想到什么又攥紧了拳，狠狠砸在了床头。

“顾音音！你到底有没有心！”

“心？”

没有开灯的卧室只剩下月光照明，顾音音本就是如冷月的美人，在这种朦胧的灯光下更显得动人无比，形成对比的是她那冰冷无情的嗓音，“妓女的女儿，能有心么？”

那种嘲讽至极的语调，仿佛一桶冷水，兜头朝着霍风泼过去。

浇灭了他怒火的同时，冰水里藏着的冰凌也戳进了他的心窝。

想到那份报告，那些陈年的旧伤。

霍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感受，明明恨她恨的牙痒痒，却又有种非同一般想抱住她的冲动。

顾音音坐在床上，抬眼看他，“我是出生在烂泥堆里的，烂泥里是长不出心脏的，不管我是不是你小妈，我们都不般配……”

后半段话淹没在了霍风那凶狠的吻中，他托着她的后脑，粗喘如牛。

起初只是为了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那些他不爱听的话，可他已经禁欲了两个多月，没吃过肉就算了，都尝过肉味了，再吃素只感觉食之无味。

而且，不管他跟顾音音靠的多近，他总有一种距离感，好像只有在纠缠的时候，他才能真真正正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扣着她后脑的手往下滑，沿着她身上丝质的睡衣往下，揉来按去，那种求欢的意味很浓。

顾音音没有拒绝，也没迎合。

就在霍风忍不住把手探进她的衣服时，门外忽然响起小香夸张的声音，“先生！您来了！”

刹那间，屋内的旖旎罩子瞬间被打破。

门口，霍芸山看着脸色不好，“太太呢。”

小香往里看了眼，咽了咽，“太太睡了。”

要说她一开始不知道霍风来是做什么的，可见霍风进去这么久也有点明白了，此刻战战兢兢的，生怕霍芸山闯进去。

好在霍芸山活到这个年纪也不会像霍风那么莽撞，听到顾音音睡了，也没非要叫醒她，把一个盒子给小香，“这里面是一套礼服，明天中午会有一些客人来吃饭，上午会有客人提前来，让太太准备着。”

小香接过，“是，先生。”

霍芸山的脚步远了，顾音音无声松了口气。

倒不是为霍芸山会闯进来，而是为霍风没闯出去。

霍风对上顾音音的眸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扯了扯唇，“你放心，我现在不是霍家大少爷了，我保不住你，也不会给你惹麻烦。”

等霍芸山离开雅苑了，霍风出去把小香手里的盒子拿了进来。

打开，里面是一件红色的旗袍。

喜庆的颜色分外刺眼，霍风冷哼一声，“看来明天你就要做霍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了。”

顾音音展开那红色的旗袍，她的脸被红色映出了几分颜色，可那双眼睛却是冰冷至极。

这是，连玉颜结婚时穿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