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院中有人,他脚步立时一顿。
院中女子回身,笑吟吟地看着他。
林绣娘。
祝平松脸色勉强露出笑意,故作欣喜道:“你怎么来了?我这几天忙坏了,本来还想去找你,没想到你竟然过来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呀。”
林绣娘开口,声音沙哑:“我昨天做了个恶梦,担心你,所以才看看。”
说罢,还咳嗽几声。
祝平松急忙关切道:“怎么了这是?”
林绣娘摇头:“没事,就是有点风寒,已经吃过药好多了,就是这嗓子……”
她低下头:“你不会嫌弃我吧?”
祝平松轻揽住她:“胡说八道,你是病了,说什么嫌不嫌弃?”
“走,进屋去说,外面太冷了,”祝平松体贴入微,“瞧瞧这手冰的。”
两人进屋,在外屋坐下,祝平松给她倒了杯热水。
林绣娘道:“我听说广汇钱庄出事了,吓了一跳,幸亏不是醉香楼。”
祝平松一怔,随即笑道:“是啊,钱庄的事,和我们没关系,于掌柜还庆幸,幸亏和广汇钱庄的人不对付,否则的话,守着这么近,肯定也要去他们家存钱。”
林绣娘抿抿唇,没有说话。
祝平松观察她的神色:“怎么了?”
林绣娘轻声道:“你……快娶郝小姐了吧?”
祝平松起身到她身边:“不论我娶谁,我心里只有你,我的心思,你还不懂吗?”
祝平松拉着她的手,轻轻放在心口上:“你听,它只为你而跳动。”
林绣娘害羞得不敢抬头:“郝小姐家世好,又富贵,我……”
“那又怎么样?你忘了?那嫁衣,只要她穿上一天,就能毒入肺腑,用不了多久,就能气绝身亡。”
“她死了,不用多久,我就能再娶妻,那些富贵,还不都是你的。”
“只有你才配得上。”
两人在外屋你侬我侬,屋里衣柜中,郝言诺气红了眼。
她身侧,是真正的林绣娘。
林绣娘听得真切,眼睛放光。
虽然外面的林绣娘是假的,但她觉得,祝平松这番话,是真心实意,是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