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医生匆匆赶到,给苏醒过来的病人做简单的检查。
做检查的时间,宋河逐渐清醒过来了,头还有点胀,伸手揉着太阳穴。
“没大碍,今天少吃一点,明天晚餐再吃饱。一下吃太饱伤肠胃。近几天好好静养,不要工作了。”为首的医生叮嘱,和之前叮嘱娄景辉的说辞基本一致。
“话说你们实验团队怎么三天两头有人住院?”末尾的小护士一脸义愤,突然开口,“怎么能这么虐待你们?你们应该去告你们老板!无良老板就该吊死在路灯上!”
为首的医生嗔怪地望了小护士一眼,在病人面前吵吵嚷嚷,实在并非医护之道。
但医生没说什么,可能也觉得此事的确离谱,同一个实验团队,一周内连续两个人因为不吃不眠的工作而昏倒,岂有此理?
围观的团队成员们先是一怔,随即发出一阵笑声。
义愤的小护士愣住,随即更加义愤,“你们笑什么!你们两个同事累住院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做人怎么能如此无情!哪怕为你们自己考虑,也该抗争你们老板啊!”
一边说着,小护士忍不住走到宋河床边,语气温柔几分,“帅哥我说的对吧?你不用操心,只管告诉我你老板是谁,我替你告他!我爸爸在若羌基地有几分薄面,准能替你主持公道!”
“你说的对,但我是老板。”宋河绷不住了。
小护士懵了,“你……你是老板?”
身边的医护们也集体一懵,用古怪的目光望着床上的年轻病号。
若羌基地的内部保密很严格,医护们收治内部病人,只知道病人所属的实验室代号,不知道具体身份信息。大家看新病号如此年轻,想当然以为是学徒实习生之类的,完全没往“团队老板”这种身份上考虑。
这么年轻,居然已经带队搞科研了?
有些医护开始回忆一些传闻,年轻天才就那么几个,八卦广为流传,眼前这位到底是哪一个?
“你是老板……那他呢?”小护士扭头朝隔壁床努努嘴。
“我是小老板,实验团队的组长之一!”娄景辉翻身大笑。
小护士呆了呆,不知所措,满病房的团队成员们笑得更响。
为首的医生无奈地冲小护士使了个眼色,小护士缩了缩脑袋,脸色有点尴尬,默默跟在医生们屁股后面离开病房。
宋河吃力地坐起来,微微气喘道,“拿纸笔来。”
“老大不用急着写遗诏啊,过几天你就恢复了。”隔壁床的娄景辉开玩笑。
“什么遗诏,我写配方!”宋河无语,“三种药的大概配方我算出来了,写出来你们快点回去干活儿,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病房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几十张脸上的表情变得错愕,懵懵地望着老大。
配方算出来了?
怎么可能,老大不是算着算着晕了吗?莫非是昏迷期间在梦里算的?
纸笔递到了宋河手上,他唰唰唰写了一连串,滋啦一声把纸撕成两半,分别递给床榻边的吕承恩和纪天和。
“我和娄景辉都挂机了,剩下的工作得二位组长带队完成了。”宋河一副向托孤大臣交代后事的严肃语气,“事关重大,加快步伐!”
吕承恩和纪天和端详手里的配方纸,上面写了足足几十种成分,每种成分后面列了大致的含量范围。
看来根据老大的推算,最终配方就在这些材料范围内,只需不断实验,找出最佳的配料百分比即可!
“走吧走吧,都去干活!”宋河挥手驱赶。
病房里一串乱哄哄的道别声,众人离开病房,排队等电梯,忍不住在电梯门外议论纷纷。
“老大真把配方算出来了吗?速度这么快?”
“我很怀疑啊,老大别是脑子有啥隐疾!幻想出来的配方吧?”
“三种配方三天爆肝算出来,怎么听都离谱啊!咱们是不是不该回实验室,应该去叫医生?”
大家吐槽不休,但还是乖乖进了电梯,下楼往实验室的方向赶。
接下来几天,宋河在病房里惬意地躺平,无所事事。
他像攻打山头的突击队,山头拿下来了,大部队翻过去了,他自己成了伤员,可以躺在后方战地医院里歇歇。
没事儿就掏出手机来刷短视频,他谨遵医嘱,不工作不用脑,凡是需要动脑子的视频都略过,目光只停留在美女视频上,一天刷十多个小时,刷到眼睛疼。
别误会,他并非好色之徒,只是余饿未消,看点秀色可餐的东西来忘掉饥饿感,属于积极的自我康复。
隔壁的娄景辉虽已静养了几天,但身体明显比宋河更虚,清醒的时间很少,吃了睡睡了吃,睡到浓时还打个呼噜,比猪还猪。
每天晚上,吕承恩和纪天和会发个消息过来,向老大汇报实验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