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瓦河畔。
铅灰色的乌云遮住夕阳,大雪纷纷扬扬,黑蓝色的河面浮冰碰撞。
路上积雪覆盖,穿大袄的市民们匆匆经过,一个老工人站在街边撒盐。
沿街的青砖楼,顶层。
卡特琳娜打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房间。
房间里景象相当香艳,香艳到需要打满马赛克。她什么都没穿,玲珑浮凸,紧致的皮肤下流畅的肌肉线条,犹如体操运动员。
寒风如割,吹进来一些碎雪,雪花落在她后背上,融化成水,水珠沿粉白的背脊划过,所到之处细微的绒毛竖立,如河流滋润土地,草叶沙沙生长。
一阵颤栗后,她困意全消,连忙关窗,长腿一蹲,跪趴在地板上。
木地板上铺满雪白的打草纸,数不清的数学公式罗列其上,占据整个房间。
这是卡特琳娜的习惯,独自在房间里趴地做题,光着身子让她感到自由,返璞归真,此时她思路最敏锐,解题往往势如破竹!
又在打草纸上写了半天,她皱起眉头,伸手苦恼地挠了挠顺滑的棕色长发。
好难!
三天前她接手了沙逊猜想的工作,前后动用二十多种方法试图证明,写的打草纸铺了一屋子,却屡屡失败!
失败也就罢了,漏洞还越解越多,让她心情十分沮丧。
不解了,休息休息。
她从打草纸堆里翻了翻,摸出被掩埋的手机,给谢科夫打字发消息。
“战况如何?宋河不是在研究卡拉比猜想吗?这么深奥的内容,他不自量力去尝试,现在该放弃了吧?”
谢科夫:“他的确没研究完卡拉比猜想,只学了一部分,但足够了。”
卡特琳娜翻身坐在地板上,后背倚着床,长腿盘起,“什么意思?”
谢科夫:“宋河把擦窗虫的程序优化到了极致,成功提速310%,这项工作彻底结束了!”
谢科夫:“对不起卡特琳娜,让你失望了,我打了败仗。”
卡特琳娜眼眸中闪过惊色。
她这些天一直和谢科夫聊天关注工作进度,原先大家忙于几个点、十几个点地提速,这次竟然强势提速310%?
看来宋河的确不简单,数学实力强横!
卡特琳娜:“为什么输?”
谢科夫:“我走错路了,过去几天我死磕微调程序,妄想突破一点点极限。宋河清晰认识到突破极限必须另寻他法,于是他学了很多新东西,并成功套用到编程上。”
谢科夫:“论数学底蕴我自认强于他,但他的数学嗅觉更敏锐,另辟蹊径取胜。或许,我的做事思维太僵化了。”
卡特琳娜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谢科夫这一输,无疑丢了圣彼得数学系的脸。
如果自己去京海大学,绝对是另一种结果!
早在半年前,她已经研究过卡拉比-丘成桐定理,虽没吃透,但也小有所成,领先宋河绰绰有余!
卡特琳娜:“你得把场子找回来,怎样扳回一城?”
谢科夫:“这周没机会了,下周据说还有任务,我会重整再战!”
卡特琳娜低头看满地的打草纸,灵机一动,“既然你这周没活儿干了,跟我一起证个猜想吧?”
谢科夫:“好啊好啊!什么猜想?”
卡特琳娜:“沙逊猜想,再给你次机会,这猜想证出来,我考虑去京海大学读研。”
说着,她用手机连续拍了几十张照片,把地板上的打草纸图片一股脑发过去。
反扣手机,卡特琳娜长叹一口气,又跪趴在地板上,继续列写算式。
她其实不指望谢科夫能证出沙逊猜想,毕竟他数学一直弱于自己。
但似乎他心情沮丧,给他找点工作干,或许能让他尽快振作起来。
……
次日,清晨。
宋河浑身轻松地走出宿舍,迎着阳光伸懒腰。
太空擦窗虫提速310%的数学论文投稿了,发表四平八稳。
宋河素论文也将在月底刊登《细胞》,随后十多份衍生论文将刊发SCI期刊。
届时,水平评估分绝对能冲进前一万名,只要笔试别掉链子,初选晋级十拿九稳!
他走到隔壁宿舍,敲敲门。
谢科夫开门,嘴唇惨白,眼眶乌黑,摇摇晃晃,整体状态犹如死了三天没埋的尸体。
宋河吓得后退一步,“你又通宵了?太空擦窗虫的工作结束了啊,你在忙什么?”
“证沙逊猜想。”谢科夫颤颤巍巍,“研究了一夜,毫无头绪。”
宋河心头暗惊,虽然他也证过猜想,但伍尔夫-龚猜想级别很低,在数学猜想里属于新手村村长级别的,稍微练练号就能砍。
而沙逊猜想不一样了,至少相当于第一个守关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