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沽见沈榆担忧地看着自己,眼中眼上一层暖意和温色,久久也没有散去。
“我可以等他们来了,商量一下再回答您吗?”他虽然是漠河王,但从来没有照顾过族人一天,更没有做过什么贡献,他并不认为这种关于所有人未来的大事,能单凭他的意愿就做出决定。
“可以!”陆应行难得对他绽放出一个俊朗明媚的笑容,还命秦时博去将更多细节给他说说。
终于送走了这些碍眼的人,陆应行洗漱过后,就见夫人在摆弄着一碗番茄通粉,还是用一个打托盘装着的,手边还摆着一杯奶茶。
他看向这个久违组合,回忆起当初在卓王府跟夫人第一次吃这个套餐的日子,他走过去自然地从头抚摸着她肚子道,“辛苦夫人了。”看这碗粉糊糊的,就知道是夫人亲手煮的。
他非但没有与嫌弃,外出归来能吃到妻子亲手做的面食,这种平凡的相处,让他幸福得很真实。
沈榆见他长发还湿着,就拿起毛巾站到身后帮他擦拭,问起来那些关外人的安置。
陆应行边吃着边享受夫人的五星级服务,满足地边吃边聊,“最麻烦的就是那些漠河女人生下的混血孩子,虽然还未见到真人,但我已经可以想象到他们从小就被灌输对卓城的敌意,但是如果送回去云家,多半是暗中处决了,太烦人。”
他不是好人,但如今夫人怀着身孕,他自然就会对孩子生出一份怜悯,包括对漠沽也是。
沈榆从他口中听出了心软和别扭,嘴边不自觉弯起一丝弧度,他选的男人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她一边用梳子帮他梳着秀发,一边说道,“我没有这种经验,要不我说说所看法,如果有不妥你再看着安排?”
在古代可没有什么保护法,对付敌人或者外族孩子的常规操作是斩草除根,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手段,虽然并不是她想看见的,却也明白因地制宜,她现代人的那一代原则,其实在这里经常显得格格不入。
“那些孩子其实也算是半个漠河人,我们可以让他们自己选,如果要继续做云家人,就打包送回去,如果选择做漠河人,就归到漠沽这边……”
说起这个,“其实漠沽这个所谓的王本身就是一个隐患,他年纪太小了,从前漠河人连基本生活都难以保证,自然就会同心协力了,但既然有了卓城照拂,生活质量和以前肯定天差地别……”
她担忧地看向陆应行,“我就怕万一,以后有人对此生出贪婪,或者对漠沽统治他们不满,反而生出祸事,所以我认为最好就是让他们迁入南县,但是依然可以保留漠河人这个身份,只是他们工作的工作地点依然在关外,但是家却是在城内。”
“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直接在关外建个新城镇,也不怕他们占地为王,逐步弱化他们外来者的身份!啊,对了,还可以直接将关外命名为雪县,再设个县令什么的……”她越说越兴奋,看着他的眼眸亮晶晶的。
陆应行轻轻一带,将人温柔地拥入怀内坐好。
他眼尾含笑,抬手轻轻地刮了刮她鼻尖道,“好,依你,夫人真是和为夫心有灵犀……”低语中带着一丝慵懒又宠溺笑意,声音如同拂过心湖的暖风,带着无尽的柔情缱绻。
三日后的早晨,南县百姓遇到了他们有史以来最大一场热闹,百姓们纷纷拥到关口看热闹,嘴里不断说着:工会的探险队抓到一大串北戎俘虏啦!!
这消息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惊喜的涟漪,每个人都激动到不行,因为北戎人在百姓心里就是小偷,时不时来偷家。
很快又有消息传出,原来捉到的不是北戎人,而是漠河人!
漠河人?谁?没听说过!
沈榆站在工会的二楼阳台向城门望去,就见秦时博坐在最前方的俊马上,手里扛着一面绣着“秦南队”的大旗在不断挥舞,可谓出尽了风头。
她抬手扶额,这是她那日随口说的玩笑,没想到这货既然记下了,果然越熟就越暴露本性,这明显就是另一个高永!!
陆应行需要一队探险队去将人带回来,秦时博毛遂自荐,美其名有始有终。
看着一个个穿着异域服侍的女子和孩子,百姓们虽然好奇打量,但在得知他们并非北戎人,甚至是一直被北戎打压的可怜人后,都对他们生出无限同情,太惨了!
漠沽早就在一楼迎接,看到熟悉的长辈早就忍不住,扑过去疼哭出声。
秦时博直接就在工会门口,大声宣告发现这些人和解救他们的过程,又是一场惊心动魄,说起自己如何那般和北戎人斗智斗勇,在紧要关头将这些人救下……
虽然这套说辞是他们商量出来的,但这添盐加醋得沈榆都替他尴尬。
四名伤势恢复得较好的漠河青年,在陆掌柜的带领下,跟在漠沽和塔拉身后进入二楼最大的会议室,卓王府一众人已经在里面等候,包括一直被丢在卓城累死累活,昨日刚赶过来的吾仲,还有收到风声凑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