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他们面前丢脸,可惜眼尾的泪水却更加汹涌,像是要将这段时间的委屈和不甘都一次过发泄。
吾列收到大家责备的目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摸摸鼻子,求助地看向先生,一直没开口的吾仲则是摇摇头,第一个抽身离开。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抬脚,留给这个少年人体面。
“那个……你总要有落脚的地方,就暂时先跟着我们几天,想想自己想去哪里吧。”沈榆没等他回答,说完就直接拉着陆应行离开。
高永跑进旁边的树林放声疼哭,这是他十四年来少有的温暖,这种被无条件信任的感觉很陌生。
在家里因为姨娘受宠,他从小就承受了兄弟间的排斥与针对,被撕课本、被推下水都是寻常事,每次他告状,姨娘叫他忍耐,嫡母加倍处罚,所以他故意捣蛋不去族学,避开那些兄弟,才落得个不学无术的名声。
在外面因为他是庶子,各家嫡子也不屑与他往来,又因为他纨绔的名声,上进的庶子也不屑与他为伍,幸好他舍得花钱请客,才总算有了几个所谓朋友。
但他不傻,分得清虚情还是假意……
高永抬头看着蓝天出神,世界很大,却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