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国和宁文斌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凡是端上桌的食物，风卷残云，等着下一道菜上来，他们两个人就已经把上一道菜给消灭完了。

黄老板尴尬地看着一口没吃的刘师长，只能让人吩咐厨房把已经做过的菜再做一份。

半个小时之后，赵志国和宁文斌半躺在椅子上，打着饱嗝。

赵志国还不忘关心孙思莹：“吃饱了吗？”

孙思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她面前的盘子里还放着半盘子肉，虽然她一开始也很饿，但她确实是吃不下这么多东西了。

“那就行，要是没吃饱，桌子上的这些我们打包带走。”赵志国倒是毫不客气，他也不管黄老板有没有吃，“黄老板，我带走你没意见吧？”

黄老板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这种不要脸的场面还真没见过，他是体面人，出出进进见到的也都是身份地位非常显赫的人，但凡是有点身份有点地位的，哪儿有在宴席上这样吃饭的。

“赵长官高兴就好！”不过黄老板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赵长官可吃好了？”

“吃好了，当然吃好了，要是这些能带回去当宵夜就更好了。”

赵志国看着桌子上其他人还没动的食物。

黄老板真想指着赵志国的鼻子骂，你倒是吃好了，刘师长可是我的贵客，一口还没吃的，你们还不要脸的把剩下的打包回去。

“既然吃饱喝足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正事儿了？”黄老板忍住了自己的脾气，饶有兴趣地看着赵志国。

“正事儿？有啥正事儿？长官，您不是说请我吃饭吗？没说有正事儿啊！”赵志国把目光转移到了刘师长身上。

“赵团长，我只是一个中间人，至于你们之间什么事情也不要牵扯到我身上。”

刘师长倒是聪明，一句话把他自己从赵志国和黄老板的事情上摘了出来。然而赵志国可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刘师长已经站在了黄老板这边。

“咱俩也不认识啊，能有什么正事儿呢？”赵志国也知道刘师长肯定指望不上了，只能把目标转移。

“我们确实是不认识，不过赵团长为平城做的贡献，我们平城这些老少爷们自然不敢妄忘！”黄老板说，“但俗话说的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欠债还钱确实是天经地义，但我记得我没欠你钱啊？不会是我吃你这一顿饭，你要问我要钱吧？”赵志国盯着黄老板。

“赵团长，您确实是没欠我钱，可是您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欠我钱，您说是不是，孙小姐？”黄老板笑嘻嘻地看着孙思莹。

当一个成年人对着你笑的时候，说明这个人要从你身上得到某种东西，黄老板就是这种笑容。

“哦？是吗？有什么证据吗？”赵志国不慌不忙地问。

黄老板挥了挥手，他身边站着的人拿出一个盒子，然后掏出了一摞欠条：“这就是证据，上边可有你爷爷的签名和手印。”

此时孙思莹已经开始发抖，她一个小姑娘涉世未深，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赵志国看出了孙思莹的紧张和害怕，把手伸了过去，轻轻地握住了孙思莹松软滑润的小手。

“不要害怕，有我在呢！”赵志国轻声对孙思莹说。

孙思莹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冲赵志国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我怎么知道这欠条是真是假呢？老人家已经死了，你总不能让我拿着锄头把他给刨出来然后去核实吧？”赵志国眼神开始变得凌厉起来。

“赵长官的意思是死无对证了？”黄老板也丝毫不退步。

“难道你想我起坛做法？然后把他老人家弄到这儿来，亲自跟你谈谈？”

赵志国这么一说，反而把黄老板给吓了一跳。

“看来赵团长是不想还钱了？”黄老板把目光盯上了孙思莹，“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要是在平城有一点闪失，不知道赵团长会不会心疼呢？”

赵志国攥紧了拳头，孙思莹也明显地感受到了手上传来的力道。

“看来我要是不认账，你就打算动手了？”

“我也不想跟赵团长作对，孙家前前后后连本带利一共欠下我一万五千大洋，看在赵团长的面子上，五千大洋就免了，只还一万就行了。”

“哈哈哈，如果我不还呢？”赵志国说。

“那赵团长就要时刻小心了，我不敢对您动手，但您也不可能随时保护着孙小姐吧？不瞒赵团长说，在呼同，晋阳和并州的地界上，我还是认识一些人的，有些亡命之徒，为了十几个大洋就敢杀人的。”

坐在一边的刘师长似乎像是聋子一样，对于黄老板的话充耳不闻。

“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虽然雇不起什么杀手，但我的身手还是不错的，取你头上肥肥的脑袋还是没问题的，要不咱就赌一赌，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赵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