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为何长意会是如此脾性,这么多年来,你们到底是怎么养育他的?”
余氏院内,沈安安一脸痛心地在控诉余氏。
“篱篱跟知安,都在我身边养到了三岁,如今才懂事知礼,可是长意呢,他一出生就被抱回了陆家,我万万没想到,长意会变成现在这样。”
余氏已经屏退了所有人,屋里,只留了自己同沈安安、
听着沈安安的话,她气得拍了桌子。
“沈安安,你光生不养,你怪谁?我们陆家给了这孩子嫡出身份,崔氏死了,又没有嫡母照顾,自然性子虎了些。不过,这脾性就是天生的,一起养着的,宝依不就乖巧?”
“既然你来了,那就以夫子的身份,好好教一教。另外,沈安安,是你自己不想给我儿当妾室的,那就挺直了腰,不要露出马脚来。”
余氏冷着脸道:“若是让江暖知道了篱篱同知安的身份,有你这样的娘,只会拉低孩子出身!”
沈安安神色凄苦,她不愿为妾,可是又是谁不准陆逊娶她呢?
她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家境贫寒是她的错吗?
“夫人,为了几个孩子,我会忍住的。”
“那样最好!你也别怨我,陆家将门世家,你一介孤女,如何能撑得起陆家?左右你能看着几个孩儿,又能在我儿身边,也算得偿所愿了不是吗?你也不要忘记,这几年的丰衣足食,用的是谁的钱。”
江暖知道陆宝依跟陆长意都被带去了主院,也听秋霜说余氏跟沈安安关起门来说事,对此她也并不在意。
趁着受伤借口,她都能安安静静地关起门来不管事了。
直到陆逊下职回来,江暖才立马装出柔弱模样靠着床休息。
“暖暖,你伤的可重?”
陆逊神色关切:“我一日都惦记着这事,一回家就来看你了。”
“大夫说有淤血,需要喝几日活血化瘀的药,夫君,也不知道沈夫子同两个孩子相处的怎么样了,都怪我,这身子太脆弱了。”
一回来,就是母亲的埋怨,心爱女人的泪眼,陆逊心里也烦躁的。
“暖暖,今日族老来了,母亲劳累,想着你们江家做生意厉害,便想请你管陆家名下的商铺。近些年,铺子收益降低,母亲的意思,就是你帮着看看,能不能让陆家的铺子生意好起来。”
江暖一愣,这是谁想到法子?
她推着不接家中内务,就让她去管陆家生意?
“夫君,家中眼下,有几间铺子?”
江暖真挚神色问道。
陆逊一愣,随即神色有些尴尬。
“母亲说,还有三间。”
“三间!”江暖语调拔高,“夫君,抱歉,是不是我的声音大了点?”
“我只是太意外了,陆家是将门之后,怎么会只有三间铺子呢?我陪嫁的铺子,都有一条街呢!”
许是江暖神色太过坦诚,陆逊对自己怀疑江暖讽刺陆家的心思而感到惭愧。
“我爹走的早,这些年,祖母退居后院礼佛,母亲一人执掌中馈,又要养育我们兄妹三人,着实辛苦。”
陆逊神色沉重道:“暖暖,我知你在江家,也是父兄宠爱长大的,但是我娘年纪也不小了,日后,你才是陆家唯一的女主人。暖暖,你会帮我打理好全家的对吗?”
江暖对着陆逊深邃的眼眸,重重地点了点头。
“夫君,你我夫妻一体,我自然会为你守好家业的。”
如果陆家还有家业的话。
“眼下我身子不太好,待我体内淤血散了,我便去陆家铺子瞧瞧。”
江暖说的很是真诚,陆逊心中一松,抱了抱江暖的肩。
“暖暖,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
“夫君,我听闻沈夫子的旧仆也上门了,倒不是我小气,沈夫子的束脩我都会给的,但是她身边人的吃穿……”
陆逊心口一塞,眉头有些皱起,江暖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几个仆人而已,陆家难道养不起?
“暖暖,只是两个旧仆。”
“哎,我是想着,沈夫子带了两个旧仆,那住在晚秋院合适吗?要不要再收拾个院子出来?”
江暖话锋一转,“这派头,不像是个启蒙夫子了,但既然是夫君旧识,那当府里半个小姐养着也可以。只是如今母亲管着中馈,我听说今日母亲同沈夫子吵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旧仆的事情。”
“明明昨个母亲还拉着沈夫子的手叙旧情的。”
陆逊一愣,原来自己误会了。
“暖暖,晚秋院离孩子们近,而且也就翠姨娘住着显得冷清,沈夫子不是计较的人,就住那吧。”
“夫君说好就好。”江暖笑吟吟道,“夫君,那你晚上……”
江暖故意害羞道:“我这身子好几处还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