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江暖起床,春雨跟秋霜帮着梳妆打扮,松香守在一旁。
“少夫人,昨日大爷又去了晚秋院。”松香话语里透着几分不真切的焦急。
“这是好事,松香,大爷屋里的事情,你这么关注干什么?”
江暖眼角扫了松香一眼,一起伺候主子的姐妹成了半个主子,难免心里失衡啊!
“奴婢是为少夫人感到不公,翠姨娘该知道分寸的。”
“松香,你也别在我们少夫人面前搬弄是非了,我们少夫人人美心善,不计较这么多。”秋霜挤兑道。
江暖抿嘴一笑,松香有些心急啊!
“松香,夫君身边伺候的人太少了,只要能为夫君开枝散叶的,我都容的。”
江暖这话,被前来的陆逊听到了。
陆逊愣了一下,没让孙嬷嬷通报,径直走了进去。
“暖暖。”
“夫君来了,松香,去将早点拿来,春雨,秋霜,你们去看下几个孩子,今日怎么还不过来?”
江暖看到陆逊,欣喜说道。
是柏翠的温柔乡不够诱人,还是沈安安那不够缱绻,陆逊竟然醒了就过来了?
陆逊看到江暖晶亮眼眸,便将心中猜疑按下。
她一心为自己着想,又接受了沈安安入府,定是不能生育让她有了愧疚吧!
“暖暖,你为何将那沈夫子安排在了晚秋院,那里不是柏翠所居吗?”
“夫君,可是有什么不妥?”江暖抬眼看着陆逊,“我想着离我这院子最近的便是晚秋院了,才安排沈夫子住哪。”
“她那般命苦,我也想着晚秋院若是日后热闹起来,她也不至于冷清。毕竟我们主院住着我同你,还有几个孩子,她虽是夫子也是寡妇,有些不妥的。”
“我也想过安排在母亲院子,左右他们也是旧识,但是又怕她给孩子们启蒙离了远了。若是单独清个院子出来,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快,加上她一个人,难免孤独,夫君,我有安排错吗?”
江暖把自己要说的都说了,陆逊一时也有些语塞。
也罢,那就在晚秋院吧,就是要把柏翠给管牢了。
“如此,甚好。”
正说着话,几个孩子就过来请安了。
早点也已经布好,江暖开口,自然都是一起用着早点。
“宝依跟长意的夫子已经到了,篱篱,知安,你们想见一见吗?”江暖故意问道。
“一个夫子而已,有什么好见到,宫里的马车马上就要到了,父亲,你也不用去同王尚恩的父亲说什么了,他不会再欺负我了。”
陆逊一愣,眼下事多,他都忘记这事了。
“可是昭阳公主说了什么?”
“不是,是我自己找了其他人帮我。”陆篱篱话语里有些小得意。
江暖一愣,莫不是陆篱篱攀上了太子?
“如此甚好。”陆逊看了眼陆篱篱,倒有些欣慰。
“我不要启蒙夫子,我还小呢,爹爹,母亲,我不要读书,我就要玩!”
姗姗来迟的陆长意推门进来,就是哭喊着抱了陆逊的腿,开始撒泼。
“大爷,少夫人,小少爷,又起晚了。”伺候陆长意的小厮,就是赵嬷嬷的孙子,赵成才。
陆逊眉头一皱,随即看向江暖。
“长意,起来说话。”江暖叹了口气,“你已经四岁了,陆家也是将门之后,身为陆家孩子,可不能如此纨绔。”
“我就不要读书,不要认字,我才四岁,我还小着呢!”
耍起脾气来的陆长意根本就不把江暖放在眼里,坐在地上又哭又闹。
“吵死了,我吃饱了!”
陆篱篱冷着脸站了起来,对这个弟弟,她是一副嫌弃模样,放了筷子,直接走了。
“长意,你先起来吧!”江暖叹了口气,起身去抱陆长意,只是她才碰到陆长意,就被陆长意一脚蹬在肚子上,摔倒在地。
“暖暖!”
“母亲!”
陆逊一惊,立马将江暖扶了起来。
陆知安同陆宝依也是惊呼出声。
江暖摇了摇头,还没说话,闯祸的陆长意是猛然大哭起来。
那一边,被吓到的陆宝依也开始低声抽泣,一时间,这屋里吵闹万分,让陆逊心头也弥漫起一股恼意来。
“陆长意,你太没规矩了!”
伴随着陆逊一声吼,陆长意已经被陆逊单手拎了起来。
“啪啪。”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母亲的吗?小小年纪不服管教,当着为父的面也如此顽劣,平日里,你在家就是这么行事的吗?”
“哇,爹爹坏,爹爹坏死了!”
江暖只觉得耳边轰鸣,陆长意扯开嗓子的哭声,怕是整个院子都能听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