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那里，落水了。”

“已经浮出好远了！”

“快点叫会水的婆子。”

“去前院叫几个小厮！”

这么嘈杂的声音，已经确定了位置。

“噗通”

“噗通”

马上就有了跳水声，楚楚跑到长廊边，把身子探了出去，还没看清楚就听到了落水声。

就在颜杜氏她们刚刚那一桌旁边的长廊下，最多不过十来丈的水里，一个孩子的头颅一浮一沉的，但是根据身形和衣服的颜色判断，落水的就是茗茗。

正在奋力游过去的两道小身影，可不就是秋梨和八月吗？四条小短腿正在砥砺前行，不过速度不是太快。

她们是应该刚看到茗茗，就往水里跳了，衣服都没脱。

“洛梅姐姐，冬姑，你们快呀。”

楚楚焦急了起来，秋梨的身手她是知道的，如果是夏天救茗茗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现在穿着冬衣，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伸展得开，八月看着那个样子也是会水的，但是楚楚担心她们的力气不够。

喊叫间又有一个声音“扑通”了下去。

已经赶到的黎焱连忙叫道：“快点去找几床被子到台阶了侯着，楚园里马上把火盆烧起来，再备些热水。”

“茗茗，是我妹妹，怎么办呀？都怪我，都怪我光顾着玩了。”

兰惠和红缨拉着挣扎着痛哭的周品卿不知道怎么办，也是吓坏了。

三人紧紧抱在一起，盯住荷花池里那几道身影。

秋梨和八月在水里还算敏捷，一会就把落水的茗茗拉住了，两人一左一右往回拉扯，但是速度有点慢，三个小身影也是一浮一沉的，看着还是有点吃力。

刚才情况紧急衣服都来不及脱，三人身上都是薄袄，下了水就更重了。

洛梅手脚长力气大，水性也好，还是有点经验的。

刚刚下水脱了外衣，靠过去就把茗茗清松地托出水面，直接就往荷花池旁边的台阶边游。

秋梨和八月身边没有了负重，也跟在后面游了过来，中途还腾出手把自己身上的袄子脱了，速度快了不少。

楚楚松了口气，知道洛梅将茗茗往水上托是为了防止茗茗继续呛水。

“快点让开，楚楚要救人。”

楚楚怎么挤都挤不过去，人太多了，连前院听到风声的不少男客都跑进来了。

她得尽快去荷花池的台阶方向等着，她已经看到茗茗耷拉着脑袋，像是已经没有了知觉。

“所有人都往两边挤，把路让出来，不要乱动。”

即使是往北地一行，出现危险的时候，冬姑都没有喊那么大声。

从北地回来后，黎焱也听从淳亲王和焦仲珏的建议，把她留下了。

现在她一声喝令，声音如同洪钟清脆，连黎焱和后面赶过来的老夫人和外婆不明所以，都往旁边靠，人人都服从指挥，然后一动不动。

中间的道路自然空了出来。

“快”

楚楚刚跑过冬姑旁边。

“啊！”

就被冬姑抱了起来，直接腾空而起飞了起来。

冬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看小姐急，马上就抱起了小姐。

也可能是因为看过子墨几次都是这样，起了条件反射。

再就是刚才他听到了小姐说：她要去救人。

所以三步两步很快楚楚就到了上水的台阶旁，那里是一片空草地。

“快点，快点，把孩子接过去。”

“快点用棉被包住。”

“不行，呛水了，脸色都发紫了，拎住她的脚，扛到背上。”

茗茗一上岸就被一大群人围住了，七嘴八舌地乱说一通。

“住嘴，谁都不要乱说话。”

关键时刻颜奶奶雷厉风行的性子起了作用，她一严肃大喊，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刚刚她本来也跟在黎焱后面跑，但是听到冬姑那一声高喊，就注意到了楚楚要往这边来，所以几乎是跟楚楚同步到达的。

“把她平放在被子上，盖住脚，别让她冷坏了。”

楚楚照着书本上学来的法子指挥上了。

洛梅还好，虽然身子发冷，都还照着小姐的说法做。

旁边的人也被颜奶奶要求，往后退了几步，被子周围总算是空旷了些。

“秋梨，你还行吗？帮我。”

楚楚一面叫一面往秋梨的方向招手，却没听到秋梨的声音，连忙转身望去。

“秋梨抖得厉害，快晕过去了。”不知道谁帮应了一句。

楚楚看过去，秋梨和八月被裹在一起，裹得严严实实，但是两人都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不像是能帮她的样子。

冬末初春，最是寒凉，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