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少男少女们,刻意地上前行礼,又顺便和长辈们寒暄上几句,无非就是想把相看的时间拉长,更想趁机多看看哪家贵女最合自己心意。
长辈们都是百年的王八,哪里会不明白他们的那点小心思,也不会催着让她们马上就前去作画。
“我带姐姐们去那个角落,那里有十几株墨梅,当初那种苗还是母亲特意让人从江南运来的,一回来都往角落里种,说是怕家里的小子姑娘们不知道的乱折,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
每年春天娘亲都会带我们一起,摘了用来制作墨梅酒,自己都不舍得喝,由于数量太少,往皇宫也只能送上两瓶,说是皇上和皇后都喜欢。”
蒋画说的这皇后和皇后,楚楚和眷眷都觉得说的应该是旧主,但是也没有纠正她。
蒋画却放低声音在楚楚耳边说:“其实,喝起来墨梅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数量少了,人人盲目崇拜罢了。”
说完又捂着嘴巴呲呲地笑,楚楚和眷眷无奈地相视一笑,也不管她的出口无忌了,实在是这种状况太多,又不能时时跟着她,要想纠正也纠正不过来。
想到原来八月还在青山庄时,受到珏哥哥和子墨叔叔那次严厉的惩罚,三个月不能开口说话,当时她是不太理解的,觉得这惩罚也太过分了些。
但是现在看蒋画这样,如果蒋相国在蒋画小的时候,能对她下这样的毒手,想来就没有这样的后患了,不过这是别人家的家事。
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蒋画单纯的性子,不杀人不害人,也许就好命也不一定。
墨梅楚楚在江南见过不少,在京城却是很少有的,说是在北方很难种植,反正她们认识的几家就没种有,所以愈发显得珍贵。
“墨梅就长这样呀。”
眷眷和乔乔没有见过墨梅,本来是期待挺高的。
但是真正看到枝条和一般梅花完全一样,几株花苞已经微微张开,并未长得很盛的墨梅,语气里不免有点失望。
墨梅不红不白不黄,是一种稍微深紫的颜色,近前仔细一看,花瓣上像是用墨笔轻轻描了一两笔,有点像微微的灰黑色的墨痕点缀其中。
近看还是有点区别的,远看却跟普通的梅花没有什么两样。
其实楚楚第一次看到墨梅的时候也是和她们一样失望的心情,起初她也以为墨梅是黑色的,再不济起码也有点像洗笔池里的淡淡的浅墨色,没想到却是这么艳,如果不是那淡淡的两笔墨色勾勒,看着就俗了,根本配不上它高雅的名称。
“祖父说:小俗即大雅,反正我是看不懂。”蒋画看她们这副吃惊又失望的表情,捂起嘴巴又笑了。
“就知道你们会这样。”那小表情像是奸计得逞了一般,说她不是故意带来让她们出丑的,她们都不信,只是找不到证据。
蒋冰看蒋画笑得花枝招展,也不怕她们生气的样子,反而觉得冒犯了,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抱歉地说了一句:“画姐姐有点淘气,可没什么坏心眼,姐姐们可别往心里去。”
眷眷对蒋冰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楚楚却不干了:“蒋画,亏我们刚才还有点担心你,没想你却想着法子捉弄我们,还把不把我们当姐妹了,看我不捉到你。
你们帮忙,帮我拦住她,我给她好看。”
“哎呀,别呀,本来墨梅就长这样嘛!我好心带你们来看,又没骗你们,虽然不漂亮,但总比刚刚满园子的桃红色特别了一点。”看到楚楚和眷眷、乔乔三个追着她,蒋画虽然知道是开玩笑,可也吓了一跳,毕竟一手难敌三拳,怎么都是她吃亏。
嘴里一面狡辩,一面跑着躲开,几个人在园子里跑得欢快,笑得更是无邪又天真,声音也大了一些。
“看我不捉住你!”说是围堵蒋画,其实几姐妹就是在园子里闹着玩,蒋冰看到这场景也喜欢得很,终于不用小心翼翼地端着了,自然也加入了她们的追逐。
不过几人还知道守着规矩,都心照不宣的没往刚才人多的方向跑,就在那附近转圈圈。
“前面往年荷花开得最多,现在这么暖,荷花也开始冒牙了,前几天我都看见上面停了蜻蜓,我们过那边看看。”有蒋画和蒋冰带路,她们玩笑着就往旁边的小道绕了过去,也不想理会这边的绘画比赛了,少她们几个也不算少。
反正楚楚觉得自己的绘画水平也就那样了,乔乔肯定画得不行,姐姐也未必喜欢去抢那个头筹,还不如相同年纪的姐妹一起玩呢!
“你家的花园,虽说不是太别致,却带有点古朴的沧桑感,果然跟其他的园子不太一样!”
眷眷一面跑速度也慢了下来,不免有点感叹,她们去玩过的几家,园子都是比较新的,而且每年都会稍加修葺,所以人为的痕迹比较重。
但这蒋相国府的花园,假山、花园、长廊里修饰的石块很是古朴自然,应该都超过上百年的历史了,一点凿击打磨的痕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