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带威胁,吓得邵氏心跳加速,上气不接下气,瘫坐在地上,直嚷嚷心口痛。
柳向东走过来,恶狠狠地瞪着温好,骂道:“温好,你以为这样子就能离开柳家吗?”
“想要吃好穿好,也不是不行—”说话间,他色眯眯地望向她。
温好没理他,径直走进灶房,盛了一大碗热腾腾的鸡汤出来,还扯下一根鸡腿。
“大丫二丫,你们把鸡腿分了,三丫喝汤。”她指挥女儿道。
邵氏见状,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贱妇,气死我娘,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柳向东一气之下,拿起扫帚就要打她。
温好也不客气,暗地里使了阴招,洒了面粉,趁柳向东眼睛失明时,夺起扫帚往他身上招呼:“再敢惹我,我就杀了你!”
柳向东就是个草包,中看不中用,被打得哇哇大叫。
邵氏本想装死,这会儿也看不下去了。
“住手,温氏,你要喝鸡汤,尽管喝去!”她一阵肉痛道,“我看你怎么喝得下去!你这个蛆心烂肺的贱妇,老天爷迟早收了你。”
“娘,我舍不得您,老天爷收我之前,我肯定让他把你一并收了去。”温好美滋滋道,端走鸡汤,把三个孩子带进屋里喝汤去。
身后传来邵氏母子恶毒的目光,仿佛是实质性的刀,想要刺穿她的背。
谁在乎呢。
“你不该惹怒奶,往后的日子,我们的日子只会更难。”
柳意可迟迟不喝汤,一脸阴沉道。
温好抬起勺子,一口一口喂柳意安喝汤,淡声道:“老大一家回来了,到时洗衣做饭,伺候老小,难道你也干?”
她就是要打破这个局面。
老虎不发飙,当她是病猫呢?
“娘,您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是不是生病了?”
此时,柳家老大一家推门进来,柳向阳看到邵氏拿布包着头,呜呼哀哉的样子,忙上前关心道。
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少妇,还有一对儿女。
大包小包的行李,甚至还有马车。
邵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握住老大的手,长吁短叹道:“老大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仔细询问下来,才知道是一锅鸡汤引发的血案。
柳向阳呵呵一笑:“娘,我们吃过饭了,您老不必劳神,温氏馋鸡汤,让她们吃便是。”
“就是,我们在京城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不至于为了一口鸡汤跟弟妹见怪。”老大媳妇蒋氏爽利一笑道,眼角余光瞥向桌子上的糙米饭跟咸鱼干,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嫌弃。
“娘,什么东西,好臭啊。”他们的大女儿柳月跟儿子柳福来指着那两块咸鱼干,捂住嘴巴道。
他们生活再不济,也不会沦落要吃臭鱼的地步。
一时之间,两个孩子对老家越发不满,下脚落地都嫌脏了鞋子似的。
“娘,这是给您买的礼物,咦,弟妹呢,我也给她们母女拿了几件衣服。”蒋氏面子功夫做足,分别给家里人带了礼物。
邵氏接过一身新衣服,喜得嘴合不拢嘴,啐道:“别管她们,他们就是搅屎棍,不值得你待她们好。”
“一家人嘛,肯定要和和气气的。”蒋氏说话八面玲珑。
“大嫂,你们回来了。”
温好掐着点带着三个女儿出现。
她一身蓝色荆裙,脸色有些营养不良,可五官惊艳,尤其那双细长的丹凤眼,眼角微翘,一笑一嗔自带风情。
蒋氏看呆了。
柳向阳也在看到温好的那一瞬间,有些失神。
“孩子们,赶紧谢谢你们大伯大娘!”温好从蒋氏手里接过那大包小包的衣服,对着柳意可姐妹吆喝道。
不过是两个孩子穿旧的衣服,蒋氏也敢拿来送人,嘴上还说得那么好听。
温好面上不显,心里冷冷一笑。
“谢谢大伯、大娘。”柳意可三姐妹穿着破烂的补丁衣服,局促在站在大房一家面前。
柳月儿拿手指捂住鼻子,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厌之色。
柳来福则骂道:“臭死了,你们走远一点,别脏了地。”
柳意可姐妹垂眸,羞愧之色涌上心头。
正当她们不知所措时,温好不紧不慢地调侃起来:“大侄子,你们嫌脏也没有办法,家里就这个条件,能有一口咸鱼吃已经不错了,总比喝粥水好。不过,你们一家回来了,想必我们二房也能沾沾光。”
“大哥、大嫂,你们说是吧?”她还特意问蒋氏,“以后柳家就指望你们发扬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