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葬礼。

温希钟鸣，齐隽司骆成白小文，郁临章华都来了，常长夏画了精致的妆，穿了她最喜欢的礼服接待来人。

“节哀。”

章华是最后一个来的，对于她的到来，常长夏有点儿意外。

“谢谢。”

常长夏由衷地说。

章华倾身抱住常长夏，轻轻拍拍常长夏的后背，带了些她素来没有的温柔和怜惜，她起身时，嘴唇碰到常长夏的耳廓。

在外人看来极是正常的动作，常长夏却瞬间愣住，全身僵硬，眼神也变得震惊和不可置信，直到章华都走远了，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旁边的骆成白问她。

她摇摇头，“没事。”

另一边，郁临找到了钟鸣和温希。

魏豪富在生日当天死亡的消息成了新的热搜榜一，又被爆出他养了一堆情人和干女儿，最新收在身边的是个叫伍娉婷的女生，此女生还是一所高校的研究生。不光如此，他还有一个从国外回来的与前妻生的亲儿子，出面曝光魏豪富的种种恶行，说魏豪富为了新欢，逼死了他的前妻。

一时间，社会各界哗然，所有人都在声讨魏豪富，没人敢站出来替他说话。有关魏豪富的新闻下面，整整齐齐刷着“报应”两字。魏氏企业股票动荡，魏豪富的千金妻子接受采访，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说定了魏氏的继承人，安抚股民和合作商，一边还给自己树立个因为爱所以长久被蒙骗的深情人设，最后强调自己不再恋爱脑，要开始搞事业，笼络大批粉丝，摇身一变成了女性楷模。

郁临问温希和钟鸣怎么看待这件事。钟鸣闷闷地坐着不说话，温希只说了仨字——“挺好的”。郁临很无语，他本想借此多聊几句，再问问他们怎么跟魏豪富认识的。但他看他们没有要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温希还好，郁临能理解，毕竟她不喜欢说话，但是，钟鸣一言不发就让他很诧异。要搞往常，钟鸣早就发表长篇大论了。

“他咋了？”郁临凑近温希，小声问道。

“过度悲伤。”温希回答的简而又简。

“是吗？”郁临怀疑。他看钟鸣可不像是悲伤的样子，倒像是一个机器人被拔了电源，成了毫无生命的破烂废铁。

郁临没去找钟鸣，继续和温希说起魏豪富死亡现场的那张卡片，就是那张画了红色糖果，还有“IZEO”几个英文字母。

“高材生。”郁临叫温希，“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IZEO’，有没有可能是几个化学符号的缩写？化学符号翻译出来会是一句话之类的。”

温希问，“郁警官为什么要来问我？警察不是不能像群众泄露任何关于案件的内容吗？”

郁临嘲讽一笑，不知是在嘲讽哪件事还是哪个人，“你没看新闻吗？”

他拿手机搜索新闻递给温希。

新闻报道，12月25日，深夜十一点，狱中的盛勇被人杀害，尸体旁放着写IZEO画红色糖果的卡片。深夜十一点三十分，盛冬在家中被人杀害，尸体旁边也放着同样的卡片，12月26日，晚上九点十分，周数在路边被人杀害，也有卡片。警方已确定，这是一场连环杀人案……

新闻中还有盛勇盛冬和周数的死亡照片。

温希看着这几张照片，意外地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见过类似的，她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一行字——“英达高中校园暴力案”，还有几个记忆片段，她想起盛勇是英达高中的老师，他不认识盛冬，而盛冬认识周数，周数不是什么高校研究生，他和盛勇一样，是个混社会的混混儿。

跟她看见魏豪富死亡后，想起的魏豪富一样，她现在想起的三个人，也跟现实中的他们完全不一样。

又是与她现实生活连接不上的记忆。

温希开始头疼，她想去找齐隽司了。

郁临说话了，“这照片应该是凶手上传的，现在，警方正全世界找他呢。我要是这个凶手……”

“郁警官。”温希打断郁临，问道：“您在承办英达高中校园暴力案的时候，有没有遇见这三人？”

“嗯？什么英达高中校园暴力案？有这案子吗？”郁临看温希问得那么认真，倒是给他搞迷糊了。他不记得自己办过校园暴力的案子，这类案子也不归他的队管啊。

“您因为这案子被常长夏造谣，还被停职了。”温希说。

郁临更迷糊了，“常长夏造谣我不是因为许持善自杀案吗？”

“对。她就是因为校园暴力被逼自杀的。”

“啊？她明明是刻金盏自杀的，你在说什么？”

郁临被温希问得一头雾水，温希见自己的记忆又错了，赶紧上网搜许持善的新闻。她搜到许持善的新闻，确实是许持善刻金盏跳楼，郁临没有救人。而且，她发现，许持善不是高中生，她脑子里的“英达高中校园暴力案”跟人家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