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希缓了口气，开始到处找钟鸣所在位置。她目光在会场中逡巡，忽然，她看见一片悲戚里，齐隽司在和一个男生交谈，就是疑似醒晨老板的那个男生，两人表情平和，被警察打扰了聊天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齐隽司……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能聊什么？总不会是股票期权或者衣食住行吧？
温希看了齐隽司一会儿，才继续找钟鸣。
钟鸣和骆成白坐在犄角旮旯的一张桌子。温希找到他们时，两人正各自宕机，状态一个比一个差。
钟鸣平视着远处，目光空洞无神，嘴上还无声地念叨着什么。而坐在钟鸣旁边的骆成白低则垂着脑袋紧紧抱住自己，额头上冷汗直流，不住地颤抖，像是PTSD发作的症状。
“钟鸣。”温希尝试着唤醒钟鸣。
她可以肯定，钟鸣不可能对魏豪富的死有这么大反应，一定是他自己出了什么事。
当时那个景象……
回想魏豪富在大火中的样子。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钟鸣看到，想起什么了吧？
“钟鸣。”温希又叫了一声，钟鸣还是没什么反应，她伸手拽拽他衣袖。
钟鸣目光呆滞地看向温希，似乎几秒之后才认出她来，随后，他猛地一挥手，像是在驱赶温希一样，一把扫开温希。
温希被他吓一跳，一时没防备，被钟鸣扫了个趔趄。正好走过来的齐隽司赶紧快走几步扶住她。
“没事吧？”齐隽司问温希。
温希摇摇头。
“钟鸣！”齐隽司又一把将钟鸣从座位上拎起来。
钟鸣这才如梦初醒。
“你怎么了？”温希问他。
钟鸣看着温希，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讷讷地说了声“抱歉”。
他在回避温希的眼睛。
温希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多了。
这时，齐隽司看到一旁骆成白脸色煞白，就要昏过去的样子。他转头问温希，“温希，能马上回事务所吗？”
温希看看骆成白，明白了齐隽司的意思，“好。”
……
平安夜的晚上。
温希等人匆匆地去了魏豪富生日宴，又匆匆地回来。
在全世界都慢慢悠悠过节的时候，他们把车开得飞快，争分夺秒。
温希回到事务所，马不停蹄地准备让骆成白入梦，齐隽司在一边帮忙，一边跟温希说自己的计划，本该辅助温希的钟鸣却袖手旁观。
他一直盯着温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隽司：“你要他进深层梦境？”
温希：“对。”
温希本来想让骆成白再进一次浅层梦境，她可以一比一复刻他的梦境，那样她比较方便，不会耗费太多精力，就是复刻要准备至少半天的时间。但此时的骆成白必须尽快入梦，她只能选择深层梦境。
齐隽司：“那我要去找他舍友自杀那段节点。”
温希：“你想怎么做？”
齐隽司：“抹除骆成白对他室友的记忆。”
温希：“之后再去找沈泽浠所在节点？”
齐隽司：“对。”
温希废话不多说，甩给齐隽司几页纸，让他写承诺书并签字按手印。齐隽司又是无语又是想笑。
等齐隽司写了承诺书，又签了协议，温希才让齐隽司带骆成白去入梦屋等她。
“我跟你们一起。”一直很沉默的钟鸣忽然说话。
“不行。”温希想也没想的拒绝。
“为什么？你不是说有梦魇吗？我跟去还可以帮你。”
“你不能进这个梦境。”
“你上次也这么跟我说的。我没多问，但我现在想问，为什么？”
温希不回答。
钟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希，眸光深邃。
这时，入梦屋那边传来齐隽司的声音，叫温希快些过去。温希的目光在钟鸣身上停顿一下，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钟鸣就那么看着她，眼睛里的光忽明忽灭。
他在古堡房间看到魏豪富死状的那刻，想起来，大火之中，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穿着晚礼服，浑身是伤坐在椅子上。女人被绑着，男人左侧肋间横叉一把刀。
他们死了。
而杀了他们的人，和放火的人，他也想起来了。
就是温希。
钟鸣估算着温希他们入梦的时间，在他们刚进入无意识状态的时候，钟鸣也跟着进入梦境。
他想知道，温希对他隐瞒了什么。
……
钟鸣从梦境初始点醒来。睁开眼缓了一会儿，四处摸一摸，确认自己没在病床上，而是站在一个医用设备旁边，并且保有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