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当然不会,亦不可能同匪贼做交易,在大帐之中一直隐藏身手,直至发难擒住雪衣公子,一来是看匪首护卫入帐之时,显露的身手,让少年忌惮不已。
二来便是要等到这匪首不打自招,方能让帐中二将相信自己,更是想诱这匪首说出袭扰雁北百姓之匪贼还有几人,藏匿何处,便能一并解决了他们,让苦不堪言的雁北百姓们再不受匪贼袭扰。
眼见这两撇胡子匪首护卫之人,让自己开口发问,少年眼神微动,将计就计:“雁北诸郡之事,看来皆是你们所为,在下飘零江湖,不过是想混出点名堂,如若我投效,可有容身之地。”
许漠听这黑面少年开口之言,心中担忧稍去,人只要有所求,便会有破绽,一旦有了破绽,攻之即破。
立时继续引他开口,想着寻得良机,下手救人,故作轻松一笑,甚是洒脱:“小兄弟,你要寻容身之地,再简单不过,放开我家少主,莫说是容身之地,这一世的富贵,也唾手可得。”
少年面上皆是锅底灰,黑乎乎的望不清神情,唯见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些许皓齿:“富贵自然是好的,可富贵也要有命不是,我怎知你们是不是明主,我投效后,可不想成日被雁北官军追得漫山躲藏。”
眼见少年松口,锁住少主喉间的手似有稍稍松动,许漠暗暗运力于掌,脚下微微向前挪动半分,开口却是更显轻松,以松懈少年戒备之心。
“小兄弟放心,我等敢犯下这等大事,自然有所依仗,你瞧这雁北军如何,生与死,还不是在我等一念之间.不用担心,雁北所有的人手皆在帐外,只要我家少主开口,今夜,此刻的数百士卒便会被我等屠杀干净,到时你与我等一同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话音落时,却见少年出手迅捷,连点少主背后三处大穴,还道是少年发现了自己意图,不敢再靠近,立在原地,静观其变。
王恒心里更苦,听擒住自己的少年开口与许长老打起了商量,心中本还暗暗想着,这人既是为名利而来,那便好办,可在许长老开出条件后,少年却突然出手,点了自己的定身之穴。
还道少年是不满许长老开出的条件,正想开口,再许重利让少年放了自己时,忽觉少年五指如铁钳一般托住了自己下颚
“咔。”一声清脆响起,雪衣翩翩的公子下颚已被少年掰得脱臼,立时不能言语,只能呆立原地发出“啊啊”之声。
许漠再无先前的成竹在胸,明明前一刻,少年还在与自己打着商量,后一刻却忽然转了态度,将自家少主的下巴掰脱,笑容顿敛,目露狠辣,当即喝道:“小子,你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接下来便是剿匪之时了。”少年轻笑开口。
此言一出,适才还在开口叫骂的老金瞪大了双眼,在老实的他看来,还以为少年出言诓骗自己,又投向了匪贼一方,现在却又话锋一转,说出剿匪之言,自己真的看不穿,这少年到底想要做什么。
主将位上的高登听得少年膳夫口中剿匪之言,目露恍然之色,他诱敌开口,正是为了对方口中那句“雁北人手,皆在帐外”,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目中盛满欣赏,望向帐下少年。
少年不仅侠义胸襟,还运筹帷幄,加之擒贼的身手高登心中正有招揽之意时,却听少年冲着帐下那两撇长须的匪贼护卫含怒开口。
“尔等本是习武之人,本当保境安民之艺,却仗武行凶.不对,应当说你们依仗武艺,行些畜生不如之事才对。”
许漠的神情,随着少年一字一句,逐渐冷冽,双目之中,汹涌杀意流动,自己堂堂的朱雀阁护刀长老,竟被这小子戏耍辱骂,羞辱感袭上心头,若非他手中还挟少主,怕是立时便要发难,眼下只有强忍怒意,咬牙冷笑。
自己被这小子诓出了底细,须得想法,尽快从他手中先将少主救出才是。
顾萧看着对方神情,便知其心中所想,既已从他口中知晓袭扰雁北百姓之匪贼皆在帐外,那么此刻便是剿除匪患的最好时机.帐外喊杀震天,耳廓微动,细细听来,已听得多数惨呼之声来自巡守军士卒。
念至此,顾萧微微侧目,向着身后主将位上的肥胖将军开口道:“士卒无主将心骨,恐不是匪贼敌手,将军先行去主持大局,剿灭帐外匪贼,此间交给我便”
“好”字尚未出口,只在顾萧侧目一瞬,本在营帘前的许漠动了,身形如夜中鬼魅,无形无相,闪向少年膳夫身前。
少年只觉一股强横真气栖近身前,暗道一声不好,自己太大意,忙欲将臂中所擒的雪衣青年勒紧时,一道凝聚刀意的强横真气已冲着自己手臂而来如若再不松开自己勒住之人,手臂怕是立时就要被这真气斩断。
不仅如此,对方出手之时,又出一道真气,直冲着主将位旁的三人而去。
徐安先前本就被许漠真气所伤,此番如若再受重击,立时性命不保,老金自不用说,一个小小厨官,连军中武艺都不会,又怎能抵御住许漠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