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内力探知,察觉这锦缎中物透着股凌厉剑意,当下便知其中定是水沧澜之兵刃,如水剑宗乃是齐云武林两剑三刀中与凌云剑宗其名之门派,适才自己已是领教了如水剑宗秋水掌的厉害,此刻又见水沧澜要取兵刃。
“要抢了先机。”
这是燕双脑海中闪现出的想法,见水沧澜抬首望向抛来之物时,燕双身形动了,就地翻滚,身形竟与凌空跃起的身形速度还快上三分,向着水沧澜下盘攻去。
手中蝴蝶双刀已施展出了层层刀影,向着水沧澜双腿斩去,这双刀来的快,可水沧澜闪避的更快,只见他轻轻跃起,单手就已是握住了侍从抛来的锦缎,凌空顺势翻身,单持锦缎末端,向着地面的燕双攻去。
燕双的刀影已是快到只见残影,如同绽开的朵,向着凌空而下的水沧澜快刀而挥,只见场中顿时皆是水沧澜手中锦缎碎片,如冬风卷起的积雪一般,扑簌簌的扬满了整个擂台。
待到这锦缎落定,众人望向场中,只望见两团交织的人影,战做一团,两道身影当中,不时想起兵刃相交之声。
剑光如水,刀光如波,刀剑之威,让场下众人看的眼缭乱。
燕双的蝴蝶双刀不愧是名震武林一时,对上水沧澜手中名满天下的如水剑,能支撑如此之久,已是值得场中所有人的尊重。
正当场下众人期待着燕双的蝴蝶双刀能够击败水沧澜,为江湖散客们争气时,场中两道纠缠身影已是分开。
落于朝擂一角的水沧澜呼吸略有急促,一身华服衣袖已是被蝴蝶双刀削去,不过人却是毫发未伤,只等到他站定,众人才看清名震天下的如水剑到底是什么样子。
水沧澜手中如水剑,剑长三尺,剑身狭长,细细望去,如有粼粼波光浮于剑刃之上,与一般的木制剑柄不同,如水剑柄用的乃是千年水晶包裹其上,配上剑身上的粼粼波光,挥动之时,如水波浮动。
见水沧澜这番摸样,众人欣喜,心想着总算有人可为一种江湖客正名了,于是大家把目光转向朝擂另一角落中的燕双。
这不看还好,一看顿让场上鸦雀无声,燕双浑身上下至少有着十七八处剑伤,或劈、或刺、或斩,他的衣衫也已被鲜血浸湿,冬季寒风之下,这些伤口已在肉眼可见之下,凝结成痂,远远望去,惨不忍睹。
片刻之后,水沧澜望向浑身是伤的燕双,冷哼一声怒道:“竟敢坏了我娘为我亲手缝制的衣裳,我要了你的命。”
燕双适才在与水沧澜的刀剑之斗下,已是拼尽了全力,只为争一口气,怎奈之前已被水沧澜的如水掌所伤,而武境与水沧澜又相差甚远,最后用自己身中数剑的代价,才堪堪斩裂了水沧澜的衣袖,如今已是力竭的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水沧澜手中长剑携这粼粼剑光,向自己刺来。
眼见这位凭着蝴蝶双刀威名远扬的汉子就要殒命在如水剑下,清秋擂上的顾萧不愿见到这样一个铁骨汉子就此殒命,正要跃向朝擂,却见一道身影闪过四所擂台上方,落在了燕双身旁。
如水剑恰此时已至燕双咽喉,只听“铛”的一声,如水剑锋被一股大力荡开,水沧澜持剑连连退步,直到用借助秋水掌力,向后方连拍数掌,这才稳住身形。
瞧清楚来人,水沧澜带着嘲讽语气开口道:“金大侠,怎么,你要来管这事吗?“
“何家擂台,在开擂之前,家主已说的清楚,点到即止,蝴蝶双刀已是败在你手了,何必不依不饶。”
出手制止水沧澜取了燕双性命的正是何家堡供奉之首,适才荡开如水剑的正是金不移的成名兵器生死簿,说是生死簿,其实是一面精铁打造的盾牌而已,只是它形似书册,配合上金不移的判官笔,早年间,在江湖之时,专杀些宵小恶徒,江湖败类。
这些人见到金不移的判官笔与盾牌,就像见到了阴间索命的判官一样,故而才有了“生死簿,判官笔,宵小勿遇金不移”这一说。
言归正传,金不移用生死簿荡开水沧澜一剑,救下了浑身是伤的燕双,见这汉子已经是支撑不住,忙唤来鹤不凡三兄弟,将燕双抬下去医治,又听水沧澜的嘲讽之言传来:“装什么仁义无双的大侠,不过是何家堡的一条看门狗而已,若不是看在何老祖与重阳先生和我父亲交好的面上,我倒要会会你的判官笔,生死簿,是不是真如武林中人吹嘘的那般犀利无比。”
水沧澜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场中却是清晰可闻,此话一出,不仅是顾萧眉头微蹙,西侧观战高台上的一众何家供奉更是气愤填膺,因为水沧澜这话不仅打了金不移的脸,更是打了这些供奉的脸。
方月华拍案而起,怒道:“太过分了,纵然他是水千岳独子,我也要去会会他。”
显然方月华并未将适才水沧澜剑败蝴蝶双刀看在眼里,听到水沧澜出言侮辱金不移,当即就要动手,却被先前追踪顾萧的慵懒男子拦住了去路,好言相劝,这才止住了怒火。
一旁的笑阎罗等人则是巴不得方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