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霜面色紧绷。
平洲?楚观南的老家。
容沧继续道:“属下发现,他很多钱财都给了一个老妇人,让她保管,这个老妇人,和楚观南关系很亲近。所以,属下便暗中让人去查了。”
没想到,这个老妇人在官府名下,竟然有十三万两银子,五处宅子,在平洲有六家最大的绸缎庄,三家商铺,十二个糕点铺子,还有最大的醉胭楼。”
容沧的每一句话,都让沈云霜心口死死绷紧,那种难以言说的恨,在胸腔里翻涌。
沈云霜唇色干涩,眼尾泛红,忽然扯唇嘲讽轻笑。
“他还真能贪!”
看老夫人和秦玉姝的做派,是压根不知楚观南还有这么多私产。
恐怕就是怕老夫人知道,总有说漏嘴的时候,也怕她会发觉。
此人心思,太深!
若不是她故意设局,根本不知这么多年,楚观南把财产转移到了哪。
容沧:“属下对过帐了,基本都是用的侯府的钱,只是未免打草惊蛇,属下没敢去证实,就先回来禀告了。”
沈云霜点头:“这件事你做的对,此事不能着急,以免被楚观南发觉,狗急跳墙。”
她要在和离时,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容沧抬手道:“另外,属下觉得,楚观南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所有资产转移到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必然是要经过平洲官府的。”
“属下便暗中去了知府大人家中。看到了一个,曾经被老侯爷买下来的白玉瓷花瓶,金镶玉枕。”
指甲抠进肉里,沈云霜才回过神来。
“所以,楚观南当真是和知府大人勾结了?”
容沧点头:“八九不离十。”
沈云霜皱眉:“若是能由知府大人提供的证据,便能证明楚观南手中的资产都是出自侯府,又转手到了那位老妇人的名下,可惜,这种地方州官不太好压制。”
就连表哥出面都不行。
容沧也赞同:“夫人说的没错,最好是能找个权势滔天,又恶名昭著之人,不怕州官不听。”
权势滔天?恶名昭著?
这…
怎么觉得是在萧衒?
沈云霜喉咙滚动:“你先去暗中盯着,最好是能把那个老妇人暗中控制起来,好好查查她的身份。”
“属下明白。”
容沧出去后,桃枝便说:“夫人,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总算是揪住了姑爷的私产,夫人就放松放松,好好歇歇吧。”
沈云霜刚想说好,慈安堂的人就来了。
“夫人!完了,一切全完了。”刘嬷嬷是哭着进来的。
“求夫人去慈安堂一趟吧。”
桃枝生气的说:“就数你们事儿多了,夫人都累了这么久了,还没合眼歇会儿,你们就又找上门来,当真是晦气!”
刘嬷嬷气急败坏:“你怎能这样说话?姑爷不也是夫人的夫君吗,姑爷出事了,夫人难道真能睡得着不成?”
沈云霜:“发生什么事儿了?”
刘嬷嬷带着哭腔说:“京兆尹那边的人已经查明情况了,姑爷打的人,是太后娘娘和江国公的亲侄子。”
“姑爷已经被东厂锦衣卫给带走了!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姑爷一旦进了农场,恐怕没命再出来了。”
沈云霜皱眉,竟然和东厂牵扯进去了?
去慈安堂的路上,天月忽然不声不响的到了沈云霜跟前:“夫人,督主说想见您。”
沈云霜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看了眼前面走着的刘嬷嬷,沈云霜低语问:“他要见我何事?”
天月:“督主说,今晚夫人若是去见了他,可以心想事成。”
沈云霜没说话。
天月跟在后面:“子时会有马车在外接应夫人的,夫人若是愿意去便去,不愿意去督主也不勉强。”
慈安堂内,哭天抹泪。
沈云霜进去,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此人是东厂来的锦衣卫。
看到沈云霜时,十分恭敬:“见过夫人。”
态度和方才凶神恶煞的模样全然不同,老夫人止住哭声,有些狐疑的看向沈云霜。
她不过也是个深闺妇人,这东厂吃人的锦衣卫,怎会对她毕恭毕敬?
可顾不得多想,老夫人拉住沈云霜的手:“你双腿不变,还劳烦你这么晚过来一趟,婆母心里也不舒服,这只是实在没办法了。”
老夫人畏惧的看向锦衣卫。
秦玉姝也不敢吭声,缩在了角落里。
她在这宅院里在横行霸道,也不敢惹上这样的人。
老夫人:“这位大人是过来通知咱们的,现下观南被他们扣在手里,恐怕是得卸胳膊卸条腿的赔了。”
老夫人觉得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