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火车上的奇遇(1 / 2)

七月的长沙,骄阳似火,热浪滚滚。整个城市好像是被笼罩在一个大蒸笼里,闷热难当。火车站前的人流接踵而至,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准备进站的人排成长长的队伍,像一条巨龙。龙头钻入火车站,龙身和龙尾在站前广场上不停的摆动。候车室内更是挤满了人,有背包裹的,挑担子的,抱孩子的,有公务人员,小商小贩以及外出打工者,夹杂在一起。有站着的,有蹲着的,也有坐在地上相互靠着休息的,各式各样的姿势,不胜枚举。几排连椅上,坐满了人,前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行李。过道上人挨人,挤得密不透风,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室内的汗臭味,夹杂着尿骚味直冲鼻子,几乎令人窒息。

只听广播大喇叭喊道:“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长沙开往北京的1次特快列车开始检票了,请大家排好队,检票进站。带小孩的旅客,请您看管好自己的孩子,以免走丢。带有贵重物品的旅客,请您保管好自己的行李,严防小偷和扒手。”

检票口一开,人流如潮水般涌向绿皮火车。跟在后面检票的人,即便是你不迈步,人流也会裹挟着你前进。

我和我的同事,时任监狱总经济师丁长友同志也在这长长的队伍里,排队准备检票。我们一步一挪的好不容易挤进了检票口,检票后马上汗流浃背的向列车车厢跑去。这是一九九二年的夏天,我和丁总到长沙开了三天的会,然后买了长沙到北京的1次特快列车的车票,从长沙赶往北京。那时候不要说买卧铺票,就是座位票也很难买到。由于我们出差的任务重,时间紧,没有办法买到卧铺票,排了两个多小时的队,连坐票也没买到,只好买了站票上车。

我在大队当了八年多的大队长之后,已经在三月中旬被提拔为监狱总工程师。在当大队长期间我的工作单位也数次被调整,分别在几个大队任过职,管教过数以千计的犯人。经常面对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像杨超明,刘洪军,霍九功等各式各样的重点危险人物,进行着艰苦细致而又繁琐的教育改造工作。他们有的自暴自弃,自伤自残;有的悲观厌世,吞食异物或者过量药品企图自杀,有的图谋不轨,企图越狱逃跑。值得庆幸的是,经过我和同事们的努力工作,耐心教育,这些重点危险人物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变。尤其是对那些几乎走上绝路,面临死亡危险的人物,在关键时刻挽救了他们的生命,使他们逐渐走上积极改造的道路,解除了危险,改变了命运。

霍九功自那次被我攻破他的防线,使他对电警棍产生了畏惧,改造表现有了明显进步。他一连写了几次检查,态度有了很大好转,就让他出工干活了。

不久,我调到三大队任大队长,就没有和他有过直接接触。听宋教导员说,自那次他知道了电警棍的厉害之后,就再也没被电警棍教育过。后来他表现的也越来越积极,特别在举办狱内学习园地的板报活动中,显示了较好的写作才能,积极写稿件,并认真排版,张贴,得到了大队多次表扬和记功奖励。后来他又被调去了教育中队,在犯人文化普及教育班当老师,取得了不菲的成绩。经过两次减刑后,一九九一年春节前他被提前假释出狱了。

我自担任总工程师后,主要负责监狱技术开发和生产管理,就不再做具体的改造犯人的工作,和他们面对面的接触也很少了。

以前在狱内搞犯人管教的时候,很少出差。现在工作需要,出差的机会就多了起来。出差使我感到最头疼的事就是买火车票,坐火车。记得有一次坐火车去广州,就是买的站票上车,上车后站了九个多小时才找到了座位,那个疲劳难受程度,简直难以言表。

“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北京的1次特快列车,马上就要开车了,还没有上车的旅客请抓紧上车!上车送亲友的同志,请您抓紧下车!”

大喇叭一遍又一遍播放着催促上车,让人心焦的声音。抬头望去,我们前边至少还有十几个人排队,车厢已经满员,半天才能挤进去一个,下面的人焦急万分,就是挤不上车。我心想从车厢门上车基本无望了,转头一看,发现有人正在从车厢打开着的窗口爬进去,我拉了拉丁总赶紧离开排着的队伍,向车厢中间走。

丁总有点疑惑的看着我:“马上要开车了,你不排队就更上不了车?”

“排队肯定上不去了,我们得另想办法,也找个窗口爬进去吧。”我不由分说,拉着他直接走。

“从车窗口爬进去?这样不太好吧,我们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穿戴,从窗口爬上车好像不合适吧?”

说起来也是,我们当时身上穿的是橄榄绿的警服。两个警察爬窗上火车,今天回想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但在那时,我顾不了这么多,不管如何,能上车是当务之急。

“快走吧。别犹豫了!”我们就去准备爬窗口上车。

但是自那以后,一般情况下,为了维护警察的形象,我就不再穿警服出差了。

“大队长!…大队长!…快点!在这里上车…我在这,从这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