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目光下,朱雄英拂袖而去,只留下燕王,湘王,还有那些文臣,朱文珏坐在小椅子上,摆弄着袖子上的绣着的金线,缠在自己手上玩着,好像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皇帝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只要不阻止新政,什么都是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议的。
同时也在告诉燕王,你儿子犯的错,这些臣子不依不饶,朕也难做,你们父子自己来解决吧,只要你们能说服这些文官,那朕没意见。
可让所有人都疑惑的是,皇帝为何把小太子留下,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大字都不认识多少,更不懂什么朝政大事,能做什么决定啊。
朱雄英走后,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冷峻起来,朱棣,朱高炽并没有急于说话,文官们也没开口,都在等着对方先出招。
湘王是个敞亮人,他看着众人,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自己玩自己的朱文珏,主动开口道:“咳咳,既然陛下已经下旨,那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啊,事情已经出了,那就得解决!”
“至少拿出一个结果交给太子殿下!”
朱高炽提了提身上的外腰带,主动站了出来,先对小太子拱手行礼,可朱文珏正在低头摆弄自己的玩意,压根不看下面,随后又对湘王,对着下面的文官行礼。
“列为同僚,高阳王闯下如此滔天大祸,作为他的兄长,我有检察不严之责,我父王也有教子不严之失,这个错我们父子认,这个罪我们燕藩也担!”
这些话都是他们父子之前商量好的,也只能由朱高炽来说,想让朱棣替儿子向这些文官认错,那是不可能的。
郁新开口问道:“那不知燕藩该如何承担高阳王之过?”
朱棣脸色铁青并不打算搭话,朱高炽说道:“我父王打算将高阳王召回京城,亲自教训,当着百官文武的面,不打他一个皮开肉绽绝不罢休!”
礼部尚书王钝说道:“燕世子之言未免有些太偏私了吧!”
朱高炽刚要开口,朱棣却冷着脸站了起来,问道:“那尔等认为该当如何?”
王钝毫不退让的说道:“高阳王是皇孙,是大明的郡王,念在是陛下同族兄弟的份上,即便不处死也要剥夺王爵,划出皇家族谱,终身囚禁于宗人府,或者贬为庶民!”
听到此话,朱棣顿时恼火不已,那股沙场厮杀的霸气显露无余,随手抄起一个茶杯当场摔在地上,怒斥道:“你遭瘟的臭儒生,这是要逼死本王的儿子!”
王钝呵斥道:“燕王千岁,请你自重身份!”
“这怎么吵起来了,陛下可是说了,不许红脸啊!”
眼看要闹起来,湘王朱柏立马站出来打圆场,说道:“四哥,有事好好说,别上火,还有王尚书也坐下,即使不给本王这个面子,难道也不顾及太子殿下在场啊!”
朱文珏撅着小嘴,心里想着,四爷爷啊,你生气就生气,你摔我父皇的茶杯干啥,那都是我们家的东西,回头我就去找太爷爷告你的状,哼!
朱棣在北平霸道惯了,竟然一时忘记这是在宫里,而且小太子还在场,轮不到自己发脾气。
心中担心儿子朱高煦的安危,这才一时失态,乱了分寸。
在他心中,朱高煦简直比大儿子朱高炽还重要。
朱柏站在他们之间,继续说道:“本王是高阳王的叔叔,按理说当避嫌,不然也有偏私之意!”
“可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是陛下让本王陪审,那本王也不能就这么坐着看戏啊!”
“不如,你们双方各退一步,高阳王召回京城,由燕王教训,抽上五十鞭,之后,关进宗人府一年……”
“不妥!”
王钝立马说道:“如此小惩,不足以平息天下读书人的怒火!”
抽五十鞭,即使死不了人,那也得皮开肉绽,关进宗人府那就是养伤,一年时间正好能养的差不多,到时候朱高煦又活蹦乱跳的出来了,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湘王啊湘王,你还说你不偏私,你这心从应天府都快偏到凤阳祖陵了。
“本王还没说完,王尚书,别急啊!”
朱柏笑了笑,同时用余光看着文官的反应,只见吏部尚书张紞要开口,他立马补充道:“一年过后,发配边关,让他戴罪立功!”
这个听起来倒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处罚,可仔细一想,好像也不对啊,皇帝本来就打算让他去辽东,担任五军营先锋。
可文官却不知道这件事,开始在心中不断琢磨着。
而此时,资格最老的刘三吾站了出来,缓缓说道:“燕王千岁,湘王千岁,老夫说句公道话,我等之所以要论罪高阳王,并非私心,也不是非要和燕王过不去,实在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陛下的颜面!”
“高阳王刀劈圣人牌位,这在历朝历代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可谓震惊天下,天下的读书人都是圣人门下弟子,高阳王此举无异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