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冯胜等人还没从震惊之中走出来,只见李景隆手持芴板继续说道:“陛下,冯胜收复西北,私藏大量财物驮马!”
“洪武二十年,宋国公冯胜奉命出征辽东,大军至金山,北元太尉纳哈出归降,并私下贿赂当时的征虏大将军冯胜大量战马异宝,冯胜趁机强娶其女,导致归降不久的纳哈出再次反叛,跟随出征的濮英将军损失三千余骑兵,金山侯本人被俘自杀!”
“陛下,曹国公说的没错,臣的父亲就是因为宋国公私心而阵亡,臣也要参冯胜之罪!”
说话的人叫濮玙,他是濮英的儿子,承继父功,授封平凉侯,同时也是和蓝玉一伙的骄兵悍将。
“陛下!”
李景隆接着说道:“辽东之战,臣和郑国公也是参将之一,此事他亦能证明!”
朱雄英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能顺着说下去了,问道:“郑国公,可有此事?”
常茂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说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气氛都这了,常茂也不顾什么翁婿关系,坑的就是老丈人,更何况这些年可没让冯胜这个老丈人教训,前一阵子还要和自己断绝翁婿关系呢。
冯胜急眼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不过说了大家都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竟然会惹来这么多人参他。
“陛下,此事已经过去七八年了,而且当年太上皇已经惩处过臣,功过相抵,还罚臣回凤阳闭门好几年,,,”
他的话还没说完,濮玙立马站出来喊道:“你功过相抵了,我爹岂不是白死了,陛下,请治冯胜之罪,还臣父金山侯一个公道!”
这事当年确实发生过,让老爷子给压了下去。
“陛下!”
傅友德听不下去了,立马站出来为老伙计抱不平,说道:“此事当年太上皇亲口说过不予追究,曹国公这是故意搬弄是非,陛下,请治他的罪!”
李景隆冷笑一声,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想想自己的屁股干净吗?
“陛下,洪武四年,傅友德奉命入蜀,伪夏政权皇帝明升投降后,他私自打开伪夏国库,私分财物,洪武二十五年,颖国公向太上皇索要大量土地赏赐,太上皇不予,他在凤阳侵占百姓大量土地,导致凤阳百姓怨声载道!”
傅友德顿时大怒,红着脸骂道:“李景隆,放你娘的屁,你这是血口喷人!”
李景隆立马反驳道:“我娘是一品诰命夫人,是太上皇的外甥媳妇,你骂我娘就是打太上皇的脸,陛下,请治颖国公之罪!”
朱雄英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心中暗想道:“李景隆啊,你这是要干啥啊,你这是要把勋贵得罪到死啊,你平常那股机灵劲呢!”
此时,郭英又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李景隆胡言乱语,血口喷人,犹如一条疯狗在朝堂之上胡乱咬人,他,,,”
“陛下,武定侯吃空饷!”李景隆这一句话把郭英后面的话堵的死死的。
郭英直接破防了,大喊道:“难道你李景隆没吃过空饷?”
李景隆压根不搭理他,冲着朱雄英再次行礼,说道:“陛下,臣的家产皆是臣父生前所留以及太上皇和陛下所赐,臣从未吃过空饷,陛下尽管派人去查,若是查到臣喝了一文钱,一粒粮食的兵血,臣自己摘下这头顶乌纱!”
关于吃空饷,大部分武将都干过这事,但李景隆还真没有喝过兵血,没别的原因,他家大业大,京城各类店铺,凤阳老家田产无数,加上又掌管江南和西北的茶马,对于他来说,空饷这玩意,吃多了容易出事,吃少了,,,那仨瓜俩枣的压根看不上。
郭英瞬间哑口无言,李景隆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的耿炳文说道:“陛下,长兴侯于吴元年守长兴之时,纵容士兵四处抢掠!”
此时的耿炳文真想一刀砍死李景隆,吴元年,大明还没开国的事都拿出来了,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而且有些事老爷子已经处理过了。
冯胜气的胡子都快立起来了,可又无法反驳什么,毕竟自己确有其罪,可作为开国功臣,他又怎能咽下这口气。
“陛下,曹国公疯了,武定侯说的没错,他现在就是条疯狗!”
“陛下!”
李景隆没完没了的说道:“宋国公于洪武二十四年在凤阳私会周王,数月前和颖国公,武定侯,长兴侯等人欲意拥立周王为储!”
敢骂我是疯狗,整死你个棺材瓤子。
如果说前面的罪状还情有可原,可最后一条罪状可就不是罚罚这么简单了,这件事老爷子也知道,不过并没有处理。
果然,此话一出,连朱雄英都变了脸色。
“够了!”
随着皇帝大喝一声,大殿内立马安静下来,冯胜四人立马跪在地上,朱雄英冷声道:“宋国公,颖国公,武定侯,长兴侯,你们可知罪?”
四人惶恐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