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
张辅孤身一人骑马来到喜峰口南关,手持马鞭,指着城关大喊道:“我是张玉之子张辅,奉家父之命,求见太保阿鲁台!”
没一会儿,关门被缓缓打开,张辅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
如今的喜峰口已经全部被阿鲁台占领,随处可见鞑靼士兵在巡逻,张辅下马后,走进阿鲁台的大帐中。
“张小将军来了,快坐!”
阿鲁台是个三十岁左右,身材魁梧的大汉,看到张辅进来,立马站起身来,笑脸相迎,表现的十分友好,并亲自给张辅倒了一碗奶酒。
“太保大人客气了!”
张辅坐了下来,说道:“常听家父提起太师,说太保是北元朝廷的柱石,草原上的英雄,又能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一顿彩虹屁拍的阿鲁台顿时大笑起来,说道:“张小将军言重了,你的父亲才是我们草原真正的英雄!”
三言两语之间,彼此都猜到了对方的意思,张辅也不想继续客套下去,说道:“太保,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家父当年曾追随河南王(王保保)南征北战,就算最后皇帝去了漠北,家父也是忠心耿耿的追随,,,”
“后来投靠明朝实在是万不得已,迫于无奈,这些我想太保大人应该都明白!”
阿鲁台连连点头,说道:“我知道,当初张知事确实是走投无路,其实是朝廷对不起他啊!”
“哎!”
提到这些往事,张辅叹息道:“家父因为是降将,所以在军中备受排挤,其实,这些年我们一家人在大明过得很不好,不瞒太保大人,家父一直心念北元朝廷,我今天来就是找太保大人商谈归降之事的!”
“归降!”
阿鲁台冷笑道:“上个月,本太保派人前去游说张知院弃暗投明,结果他竟然把使者的耳朵割了,还大骂我们一通,这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说罢,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冷声道:“我看你是来诈降的吧!”
话音刚落,帐外两名鞑靼士兵突然冲了进来,拔出弯刀,架在张辅脖子上,阿鲁台冷笑道:“想诓骗本太保,你还嫩了点,现在你落在我手上,就不怕张玉不投降!”
面对锋利的刀锋,张辅却面不改色,说道:“太保,你派去的使者太蠢了,你比你的使者也强不到哪里去,都是蠢货一个!”
阿鲁台顿时大怒,指着张辅吼道:“你竟敢辱骂本太保!”
“哼!”
张辅冷声道:“你的使者当着蓟州其他将领的面,张口就是各种许诺,让家父投降,这种事难道不该私下谈吗,这不是蠢猪是什么?”
“这么多外人在场,家父要是答应你,其他将领立马就会将我们父子拿下治罪,现在你明白了吗,太保!”
阿鲁台突然愣住了,随即恍然大悟,立马挥挥手,让士兵退下,脸色阴沉道:“兀突这个蠢货,办事不力,去,把他斩了!”
转身又对张辅笑道:“张小将军,刚才是我鲁莽了,本太保给你赔罪,既然张知院有归降之意,那咱们就继续谈,只要他能献出蓟州,条件随便提!”
张辅故作生气,说道:“既然太保没有诚意,怀疑我父子是诈降,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要杀就杀吧,燕山男儿,不怕死!”
“息怒,小将军息怒!”
阿鲁台极尽讨好之意,说道:“本太保孤军深入,确实不得不防啊,小将军见谅,见谅啊!”
“哎,算了!”
张辅站起身来,说道:“家父说了,他可以献关投降,不过,有三个条件!”
“请讲!”
张辅悠悠说道:“第一,事成之后,家父当北元朝廷的太傅,枢密院枢密使,还有王爵!”
“可以!”
阿鲁台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
张辅接着说道:“第二,喜峰口的士兵大部分都是燕山卫的人,说到底也是家父相处数年的兄弟,家父希望太保能放回被俘的数百士兵,还有战死的明军尸首!”
阿鲁台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可!”
“第三,燕王对我们父子不薄,家父若是就此背叛燕王心中存有愧疚,要太保斩杀叛徒朱济熿,把他的人头送给燕王,从此家父和大明,和燕王两不相欠!”
阿鲁台没有说话,心中正在不断斟酌,随后说道:“前两个条件本太保可以答应你们,但第三个条件却不能,朱济熿立有大功,是我们北元的功臣,我要杀了他,恐怕以后将没有人在敢投降,张小将军,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见到阿鲁台态度坚定,张辅只得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做强求,五日后深夜子时,太保带兵前来蓟州,家父会打开城门,迎接太师进城,一同光复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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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战场!
鸭绿江畔,冷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