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不怕死,特别是对于壮志未酬,或心中有牵挂的人。
不巧的是燕王皆有。
朱高炽的话也让朱棣看到了一丝希望,一次让整个燕藩活下去的希望,他准备让朱高炽去京城,试探东宫的意思,是刀就赶紧砍,不是刀我们全家给你们东宫干活,不管是哪种结果,都认了,但你别弄一群骄兵悍将盯着,让人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惶惶度日。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有些太欺负人了。
“父王,朝廷来人了!”
朱高炽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他还没来得及出发去京城,朝廷派来的人已经到了北平。
朱棣一惊,瞪着眼问道:“来人是谁?”
朱高炽快速说道:“还是上次来的锦衣卫指挥使张虎!”
“吾命休矣!”
朱棣心如死灰,脸色煞白,坐在椅子上愣了半晌,叹息道:“看来大哥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锦衣卫,那是皇权之下的刀子,那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一把铡刀,他们可以死,但他们会在死之前杀掉皇帝要杀的人,他们的到来,也将意味着燕王的终结。
“父王,还是见见吧!”
朱高炽也没什么办法了,苦着脸说道:“要是东宫不肯放过咱们燕藩,那咱们一家人黄泉路上一起走!”
听到大儿子如此果断的话,朱棣猛然抬头,眼中立马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坚定道:“高炽,叫上你母亲,二弟,三弟,还有你媳妇,咱们全家人一起走!”
“好!”
朱高炽答应的很干脆,转身却是叹息一声,缓缓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许这就是命吧!
没一会儿,朱棣,徐氏,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世子妃张氏,全部到了燕王府的大殿之中。
朱高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着朱大胖抱怨道:“老大,你说你是不是有病,这又没到吃饭的点,你喊我作甚,我还等着出去呢,对了,中午不在家吃了,我还要带高燧出去逛庙会!”
大殿内没有一个人理他,甚至没人看他一眼,朱高煦遭到无视,立马不高兴了,喊道:“老大,我给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
朱棣心烦不已,怒吼道:“你住口!”
朱高煦脖子一缩,顿时不敢说话了,突然感到大殿内有些压抑,连忙小声问道:“大哥,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朱高燧突然来了一句:“二哥,你别问了,肯定是大哥犯错了,父王要当着全家的面收拾他!”
朱高炽愁眉苦脸,没有说话,都到了生死关头,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给他们贫嘴。
徐妙云看到忧心的丈夫,走过去轻声说道:“别担心,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徐家的女人,不怕死!”
“妙云,你,,,”
朱棣顿时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也知道了!
仔细一想,他这半个月以来魂不守舍,夫妻十几年的感情,哪里会看不出来端倪。
朱棣看着自己的妻子,满是愧疚的说道:“是本王对不起你!”
徐妙云却是缓缓摇头,轻声道:“下辈子,咱们不当王爷,王妃了,就做个寻常百姓,你带着孩子们种地,我在家里给你们做饭,日子虽然苦一些,但却很安稳!”
朱高炽听到母亲的话,又看向自己的媳妇,又看着自己还没出生的孩子,同样满怀歉意的说道:“是我们家连累你了!”
世子妃张氏却说道:“妾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嫁入燕王府,就愿意和我们一家人共同面对!”
妻子和儿媳妇的话让朱棣更加愧疚了,自己处心积虑的谋划各种事情到底是图什么,人家位居嫡长,占据正统,是大明朝正儿八经的继承人,自己争个什么啊!
就因为自己的私心和欲望,到头来连累一家人跟着自己遭殃。
父母的窃窃私语,大哥一副此生无恋的表情,朱高煦挠挠头,有些发懵,忍不住问道:“不是,父王,母亲,大哥,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搞得和上刑场似的,难不成你们要造反被朝廷发现了啊!”
所有人顿时愣住了,齐刷刷的看向这个头脑简单却又勇武的莽夫。
“不会吧!”
朱高煦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们,,,你们还真造反了!”
“我曹,你们造反为什么不叫我,父王,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你还给我说,大哥身体不好,让我多努力,造反这么大的事都不叫我,你说那些话就是骗我的!”
“还有你,老大,你也没把我当兄弟,是不是怕我抢你世子的位子!”
朱高煦语出惊人,瞬间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就在此时,几个身穿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卫缓缓走来,为首之人正是指挥使张虎。
“属下见过燕王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