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朱桂喘着粗气,心慌意乱,他早就听说这个皇太孙不好惹,而青州之事更是让他害怕,生怕和齐王落得一个下场。
别看这些藩王私下里一个个不服这个皇太孙,那也只是嘴硬而已,可一旦见了这位大侄子,没有一个敢摆王叔的架子,该磕头该称臣一样都少不了。
谁让人家占着嫡长,又深得老爷子喜爱,别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皇位,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那也得想办法摘下来。
朱桂伏在地上,而马车内却没有任何动静,无奈之下,朱桂再次重复一遍。
李景隆沉声道:“代王千岁,太孙殿下说,他不是聋子,已经听见了,你这么大声,还嫌不够丢人吗?”
“是不是想让全大同的军民都来看咱朱家人的笑话?”
皇太孙两句话就把朱桂震慑住了,伏在马车前,惶恐道:“臣不敢!”
“臣接驾来迟,还望太孙殿下恕罪!”朱桂再次叩首。
朱雄英从马车内走了出来,朱桂抬头看了一眼,仿佛看到了大哥朱标,立马又低了下去。
说话间,一员身穿盔甲骑着马的将军来到此地,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即下马,跪在朱桂身后,叩首道:“臣徐膺绪叩见皇太孙殿下,千岁千千岁!”
朱雄英依旧没有理会,一炷香过后,大同知府率领官吏也赶到这里。
该来的都来了,朱雄英从马车内缓缓走了出来,看了朱桂一眼,又看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位年轻貌美,颇有姿色的女子。
那女子毫无反应,皇太孙看她,她竟然也瞪着双眼看着皇太孙。
朱桂连忙小声呵斥道:“还不跪下见过皇太孙殿下!”
这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叩首道:“臣妾徐氏给皇太孙殿下磕头了!”
朱雄英眉头一皱,有些诧异,这代王妃好歹出身名门,怎会毫无规矩,这行的哪门子礼数,简直狗屁都不是,比燕王妃和徐妙锦差远了。
“起来吧!”
不看朱桂的面子,也得看徐家的面子,朱雄英并没有责怪她礼数不周。
朱雄英指着满地的尸体,冷声道:“这几个狗东西,光天化日勒索百姓钱财,百姓拿不出钱,就砸人家摊子,最后竟然要钱要到孤头上了!”
“你们这些王爷,知府,指挥使,谁能告诉孤,这究竟是大明的将士还是强盗土匪!”
徐膺绪脸色一变,立马站了出来,说道:“殿下,这些人都是臣麾下的士兵,出了这等事,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这家伙明显是要替代王背锅,朱雄英怒喝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徐家人,孤看在中山王的份上就不会罚你!”
徐膺绪吓得立马跪在地上,惶恐道:“殿下,臣不敢!”
朱雄英指着躺在地上被樊忠锤子把脑袋砸变形的徐忠问道:“这个叫什么徐忠的是你什么人?”
听到徐忠两个字,朱桂身后的徐氏脸色一变,完全不顾皇太孙在场,趴在徐忠身体旁边号啕大哭,喊着什么弟弟死的好惨……
这又让朱雄英看不懂了,问徐膺绪道:“这个徐忠是你亲弟弟?”
徐膺绪抬起头苦着脸说道:“殿下,徐忠只是臣的属下,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碰巧都姓徐而已!”
朱雄英越听越糊涂,又问道:“那你姐姐……代王妃这是……”
“殿下,她不是臣的姐姐,也不是代王妃……”
徐膺绪看了一眼朱桂,最终说道:“她是代王千岁的妾室也姓徐,那个徐忠是她的亲弟弟!”
听到此话,朱雄英眼睛里的怒火简直要喷出来将代王朱桂活活烧死。
“代王真是好样的,竟然带着一个小妾来拜见孤,好,真好!”
“下次回宫,你也带着这个小妾去给皇爷爷磕头吧!”
皇太孙的语气已经冰冷到了极点,让朱桂心中慌乱不堪,连忙拱手道:“殿下,臣接驾匆忙,没顾上去叫王妃……”
“顾不上叫王妃却顾得上叫小妾……”
朱雄英冷声道:“十三叔,你扯谎能不能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听到那个小妾还在那哭天抹泪的,朱雄英厌烦不已,怒斥道:“一个欺压百姓的狗东西,死了都算便宜他了,有什么可哭的!”
被皇太孙骂了一顿,朱桂正愁没地方撒气,走过去对着小妾就是一顿呵斥,那小妾立马老实了。
“十三叔,孤问你,代王妃在哪?”
“代王妃在王……王府……”朱桂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朱雄英转而问徐膺绪:“你姐姐代王妃现在何处?”
徐膺绪看了代王一眼,最终无奈的说道:“在……在城西的一处小院内居住!”
“代王妃不在王府,为何会在外面住?”
面对皇太孙的质问,徐膺绪畏惧朱桂,有些不太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