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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真理教并那青元胡氏的人既是来了,还敢玩那种鬼蜮伎俩,影响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那自己又怎么能不接着些?
心里想着,下得山来,见已经是过午时分,便先向了东走了二十里,来到了庄子里。
“……”
迎着他的询问,胡麻只是略点了下头,并不多言,但抿紧的嘴角,显然代表了他的决心。
李娃子听了,立刻亲自下厨,叮叮当当一阵子,便给胡麻端了一大碗加鸡蛋的手撵面出来。
山君知人心善恶,似乎感觉到了胡麻心里的好奇,却也只是笑着叹了一声,道:“我见多了伱们胡家威风时的模样,所以有时看到了你这般小心,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胡麻点点头,便进了内院,如今他去了矿上,但这内院还空着,李娃子早先吃过不懂事的亏,如今却成了最懂事的一个。
胡麻起身,正色道:“请山君前辈放心!”
“……”
心里倒一时有些感慨,自打来到这个世界,鬼神见了不少,却只阴邪诡异,惟独山君,符合自己前世的想象啊……
山君深深看了胡麻一眼,却也只是低低叹道:“一是真理教都来了明州,很多事情拖不得了,我可以不去占先机,你却是有必要的。”
胡麻瞧着了山君这窘迫,也只能装着若无其事,与山君一起从人家走了回来,没话找话的道:“前辈可还有别的吩咐?”
“也确实该去拿过来了……”
“另外……”
“……”
他家里可不知道,自家这个简易的香案,真的把山君请了过来,人家还有些意犹未尽呢,那供着的果品与素酒,甚至红鸡蛋,便当着山君的面给端回去了……
二人交谈之间,这一家人的满月酒,也办得差不多了,过来吃酒的村邻都摇摇晃晃的离开,主人家也开始撤掉这供奉山君的香案。
胡麻已是饿了一天了,这一上午,跟着山君在人家山里吃满月酒,他老人家是神灵,受了供奉就饱了,自己可是大活人一个,陪了这么大半天,看得见吃不着,一直饿着。
唬得那几人抱了脑袋,在一边陪笑:“见带着刀,以为是真理教的呢,掌柜的大人有大量……”
算起来他是庄子里最大的,但却不肯搬进这院子里来住,只是有时候需要烧香,请七姑奶奶过来议事之时,才会借这内院里的私密空间施为。
胡麻自也不介意,只摆了摆手,道:“李娃子呢?”
恰是看见李娃正带了当初留守在这庄子里的几个伙计,还多了几个生面孔,像是周围村里的青壮,正在习练着武艺,只是这刀枪棒棍使得水平,怎么说呢……
而胡麻,一边说着这些话,也一边略微沉吟,慢慢道:“与这相比,我倒是有别的事情要跟前辈商量,如今那通阴孟家的动作也越来越多,有些疑团也到了该想明白的时候,所以我……”
“我既然挑了他,便没有凭白无故就把人换掉的说法。”
……当初二爷教的三扳斧的把式,都算实在货了。
“……”
“只是记着我的话,世间之灾,兵灾最害,世间之祸,战祸最凶,老阴山是我享用之地,当你执掌了镇祟府,若有选择,还请网开一面,我并不想看到这里血流成河,尸身如山的场面……”
胡麻一进来,就见李娃子正愁眉苦脸的把身前的香炉收起来,一撇头见着了胡麻,那叫一个激动,忙不迭的道:“麻子哥,你可算回来了,那真理教的人,实在太狂妄啦……”
“这类人是必然会出现的。”
“如今他也在这山里,瞧着练兵藏粮,有了几分底气,只可惜,与这趟过来的人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这番话说的自然而然,显是心里早就想好了计较,就连山君也略有诧异:‘去那血食矿前,还只见他处事小心,思前虑后,不够痛快,如今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好胆!”
李娃子自己说着都心虚了,却不想胡麻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桌子,喝道:“如此嚣张狂妄,不知礼数,这真理教,已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