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姑当即在这桥头,上了供,点了香,默默的祷告了一番,还烧了一些纸钱。
一行人上了桥,车轱辘碾过青石条子桥子,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
初时倒也安全,眼见得走过了一半,也都风平浪静,却不料,眼看着前方就快要到了对岸,却冷不丁的,车轮忽然一滑,竟向着旁边的河里冲去。
,车把式唬了一跳,“吁”“吁”的喊,居然都叫不住这拉车的驴。
胡麻急忙上前,一把扯住了驴车,脚底如生根,一动不动。
但心下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忙看向了张阿姑,低声道:“阿姑,这是出了什么情况?”
“桥上没有邪祟,但有人留下的东西!”
张阿姑却低声说着,看向了前方,声音有些低沉。
胡麻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赫然发现,前方的桥柱子上,用丝线绑了一双破鞋。
那鞋破破烂烂,看起来像是被人穿过好几年的,上面已经露了几个洞,如今却莫名其妙被人绑在桥上。
“桥上绑了破鞋,能安稳过去才奇怪。”
张阿姑低声说着,道:“但我瞧这鞋是有人特意绑的,掌柜小哥怎么看?”
胡麻也没急着回答,只是看向了那双破鞋,明明瞧着普普通通,但看着竟让人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周围河水泛起水花的声音听得极为清晰,脚下的路面倒像变成了蟒蛇,翻动不休。
往前看,这桥竟像个面条子一样,他们站着不动,兀自觉得站不稳,若想继续向前走,便会晕头转向,怕是要一头栽进河里。
“这桥上的东西在闹了……”
车把式等人,则更是吃惊,他们没听到胡麻与张阿姑的对话,一时只觉得这桥奇异无比。
也就在这时,前面的张阿姑,明明已经看出了桥上的问题,却忽然沉声说道“守桥的老爷,你要供品,咱已经给啦!”
“求老爷高抬贵手,放俺们过去吧!”
“……”
众人皆不敢出声,耐心听着,并不见桥上有什么人回答,那双破鞋,也没有动静,但却忽听得身后人声响,却是那群茶寮里的凶人赶了上来。
他们持刀持剑,冷笑道:“桥老爷看你们这棺材里不干净,想让你们打开棺材瞧一瞧。”
张阿姑脸色微沉,摇着头道:“老爷这话说的便是强人所难。”
“走鬼人有走鬼人的规矩,既然接了这个扶灵的活,便要好生送人家回家,不到坟前,不得开棺,你已经得了我们的供品,却又出尔反尔,要我们开棺让你验验,是何道理?”
“……”
那群凶人顿时冷笑,桥对面,也有人察觉了动静,大步奔了上来,居然将他们堵在了中间。
有人大声道:“规矩就是规矩,桥老爷可不会难为人,你们若打开了瞧瞧,便放你们过去,若不肯打开,那就下水去吧!”
随着他们这话出口,桥身顿时晃得更厉害,连驴都已经跪下,一动也不敢动。
而桥头两端奔上来的人,更是一个个显得杀气腾腾,不是善类。
张阿姑都明显有些动了脾气,她看出了问题,但对方却明显装傻,反而步步紧逼,一定要开棺。
“亏得没有真个坐船啊,否则岂不是棺材都被他们夺了去?”
胡麻也暗自想着,眼见前后都有凶人奔了上来,堵住了去路,若是在桥上动手,既要对付这桥上的东西,还要顾念着其他人的性命,怕是不够周全。
他快速的衡量着,忽然大声道:“阿姑,给他们看看就是了……”
张阿姑倒是微微一怔,转头看了过来。
胡麻向她点了点头,道:“总比掉河里强。”
边说,边努力保持着身子稳定,向驴车走去,将棺盖用力一推,拉开来一半。
那桥的两端,奔上来的人,也正伸了脑袋过来过来瞧。
向棺里一张,却立刻捂住了鼻子,纷纷骂道:“呸,都臭了。”
“人已经没了两个多月啦……”
胡麻道:“所以我们才紧着要送回家去,只是你们……你们非要我们开棺做什么?”
“快走快走,不是他们!”
桥头上的凶人都一退丈余,用力摆着手。
再看时,对面的凶人也已经骂骂咧咧往回走,而刚刚还显得非常怪异的桥梁,这会子已再正常不过了。
就连张阿姑也大出意料,有些不解的看了胡麻一眼,但忍住了没问。
“快走!”
胡麻则向其他人说着,忙忙的过了桥,沿桥向前急行,走出了老远,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桥头聚了一堆人,纷纷商量着什么。
心间,却骤然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转头看向了周管家:“你瞧,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