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可以说是躲进卫生间似的，早上起来一开门就碰面，他宁可刚才晚出来一会儿也好。

他昨天喝醉了，应该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吧。

宁寒挤着牙膏，呆呆地想着。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提醒他道：“想什么呢？挤多了都。”

宁寒这才一下子回了神，牙刷上挤了好些牙膏都要掉下去了，他连忙想要往回吸点，谁知沈之熠直接拿起自己的牙刷对着剐蹭了一点。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此刻拿着牙刷站在宁寒身边对着镜子刷牙。

宁寒见他也没有什么异样，就好像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应当是有些舒心他不记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有一丝丝的失落萦绕在心间。

两人刷着牙并排站着，空间根本就不大，两人挨得也近，胳膊有时候会无意间碰到一起。

刷完牙后，宁寒漱口洗完脸后就要走出去，沈之熠捏着毛巾擦脸，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宁寒，我昨天说的是真的。”

宁寒不由地脚步一顿。

他记得！

......不过也就是醉话了。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此刻装傻也没用了，毕竟一个喝醉了的人都能回忆起来的事情，他一个没醉的人要是撒谎装不知道也不合理，于是道：“你只是喝醉了，说的都是醉话。”

沈之熠丢下毛巾，然后朝着他走过去，宁寒下意识地想要后退，结果脚步还没动，就被人一把捏住了肩膀。

沈之熠看着他认真道：“我没说醉话，好吧，确实我是醉了些，说的也是醉话，不过我也庆幸自己喝醉了，要是没喝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出来，你没听过酒后吐真言吗？”

沈之熠弯着腰看着他，声音在他面前响起道：“宁寒，你会因为这讨厌我吗？”

宁寒眼睛闪动着，有躲闪的意味。

“会吗？会在我对你产生这样奇怪的感情后而疏远我吗？”沈之熠凑到他面前认真地问。

“我......”

沈之熠像是堵着他话，又迫不及待道：“你要是说讨厌我，我就直接上嘴亲你了。”他看着那淡色的嘴唇眼睛忽明忽暗着。

宁寒被他说的有些耳根子发热，他甚至想要逃，“我，我不讨厌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讨厌！

沈之熠眼睛一亮，突然激动地捏着他肩头更紧了些，晃着宁寒的身子。

“真的？你不讨厌？”沈之熠说着又试探地小声询问：“就算，我......我对你说的喜欢其实不是普通朋友，而是，而是......那种感情，你也不讨厌？”他说着心里怦怦直跳。

宁寒抿着嘴唇，低着头有些慌张道：“沈之熠，你想清楚了吗？”

要是讨厌，估计那次他生日偷亲后，早就躲着你了。

沈之熠看着他道：“我发誓！昨天那句话不是我酒后犯浑的随便话，我早就纠结很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理解不了自己对你为什么会有那种感情，就是，就是见不到你会想你，见到了又欢喜害怕和你又分开。”

宁寒抬手掰着他手，有些不知所措道：“沈之熠，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其实，其实你就是这段时间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上下学，你又和我住一起，我们就是天天黏在一起，而是让你理解错了，其实我们......”

沈之熠站在他面前都要急转圈了，他直接打断道：“你想说我们其实就是朋友对吗？宁寒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难道还分不清自己的心吗？”

“我，我不知道，我先出去了。”宁寒心里也是狂跳不止，他像个超负荷的计算机似的有些处理不了再多的程序了。

说完，宁寒像是个战场上的逃兵，像昨晚一样跑了。

沈之熠站在原地，显然有些怔愣，他垂在裤腿的手指蜷进掌心。

他还是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