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宁寒一觉差点睡过了,闹铃坏了。
他一骨碌立马翻身起了床。
心想,姥姥怎么也不叫他起床。
他快速洗漱完后下了楼,姥姥没在客厅,也没在厨房,桌子上放着二十块钱。
他想起来了,姥姥好像和他说过今天一早要带大毛去打疫苗,让他去外面买着吃。
宁寒看了看墙上的钟,糟糕!快迟到了,他一把抓起纸币塞进口袋,背着书包就往外跑。
刚冲出门就看见沈之熠正在院里弯腰开锁推车。
闻声,沈之熠回头。
宁寒看他慢悠悠地开了锁,然后推着自行车往院外走去。
他都不急的吗?
宁寒觉得沈之熠那股子定如老僧的气质都影响他了。
他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宁寒看着那自行车。
心想,两个轮子的比两条腿跑得快些吧。
出了院门,沈之熠把书包往背上一甩,然后潇洒上车。
宁寒犹豫地想叫住他。
沈之熠两条大长腿往车踏上一踩。
他要走了。
宁寒在他身后喊住了他:“等等。”
沈之熠即将发力的脚停了下来,腿伸着放在地上。
宁寒纠结地揪着书包肩带,来到他身边,“那个,你能载我一起去学校吗?”
沈之熠挑了挑眉。
“我起晚了,走路去会迟到。”他解释道。
宁寒见他不答,心里的希望一点点空落下去。
谁知下一秒,沈之熠手指一勾把书包取了下来,然后一把丢给了宁寒,宁寒下意识抱了个满怀,眼里闪现疑问。
“帮我拿书包。”
宁寒一时间没动。
沈之熠轻“啧”了一声:“干愣着干嘛?还不上来,再磨磨唧唧的就真要迟到了。”
宁寒连忙坐了上去。
沈之熠一路疾驰,车子像条鱼儿似的穿过早班的车流,晨间的风把少年人的发丝吹得往后扬去,露出干净光洁的额头。
到了校门口的时候,正是学生们集中来的时候,不算太迟。
沈之熠减了速,脚步一刹闸稳步停在校门口的人行道边上。
“好快啊。”宁寒下了车,鼻尖都是微凉的,一路上他要不是紧紧抓着车座子的一角都要被甩飞了。
“要是你坐稳点,我还能更快。”沈之熠小声嘟囔一句,他怕宁寒摔下去还没骑到最快呢。
“你说什么?”宁寒没听清楚。
“没什么,你在这等着吧。”他把车子递给宁寒。
“你去哪啊?”宁寒握着车把问他。
沈之熠走了几步扭头,“不吃饭啊?”
“哦。”
沈之熠去买了点早餐。
早餐摊前。
“老板,我要两杯豆浆,一杯加糖,一杯原味。”
“再要四个包子,嗯,要两个牛肉包,两个素包。”
“给,趁热吃。”他把热腾腾的早餐递给宁寒,宁寒也不先吃包子,而是先咬开吸管喝了口甜豆浆。
沈之熠咬了一大口包子,这包子味道不咋地,觉得远不及宁寒那天给他的包子好吃,没香味皮也不软乎。
他勉强吃着,余光看着宁寒。
是不合胃口?他怎么不吃?
到了车棚边,宁寒依旧低头吸着豆浆,包子还是拎着一口没动。
沈之熠一边停车,一边提醒道:“你的是青菜鲜菇馅的。”
闻言宁寒眉头舒展一点,然后拿起冒着热气的包子咬了一口,确实不是肉馅的,然后就捧着包子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吃一口包子喝一口豆浆。
沈之熠看他那样莫名觉得这人还真和他小时候养的咕噜噜很像。
宁愿饿肚子也不吃不喜欢的食物。
人流往教学楼涌去,宁寒在踏进教室前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把空的豆浆杯和袋子丢进垃圾桶里。
一中午,才上了两节课,沈之熠都跑了好几次厕所了。
高贺洋从前排绕过来坐在前面同学的位置上,原本是没人和他说话憋得太难受了,就来找沈之熠说会话,结果就看见沈之熠一下课就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
宁寒当然也注意到了。
高贺洋问:“熠哥,你这是被妖怪吸干精血了吗?看你这小脸白的。”
沈之熠闷声一句“滚”,肚子里翻云覆雨的难受。
高贺洋也不开玩笑了,认真道:“不过,熠哥你脸色看着确实怪吓人的,是生病了吗?”
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这也不烫啊?”
沈之熠捂着肚子道:“我估计是吃坏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