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上午三人都累得够呛,吃饭的时候大家都默默地吃饭,没有一句废话。
吃过饭林小柚默默的收拾碗筷,李氏拖着疲惫的身体去苞谷地里打了几把叶子,回来剁了,混合着洗碗水煮了些猪食喂猪。
林大河带着草帽去了晒谷坪,这天气日头大,谷子的水汽蒸发的快,之前摊开的那些谷子的谷毛要赶紧的扫,要是晒得太干会脆得扫不起来。另外,之前晒得也还要扫第二遍,同时还要翻晒,这样才能干的均匀。
一系列的琐碎的活儿干完,林小柚瞅了眼屋檐下的日头,估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快两点了。赶紧抓紧时间眯会儿眼,等一会儿又得出工,不然不赶趟。
千万别说什么日头太大会中暑,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这个天的日头就没有说那个时间段不晒的,只要冒个头就是热。真等到日头不晒再出门,那就不用干活,饿死算了。
也不知道眯了多久,反正林小柚是被她娘李氏给推醒的,迷瞪着眼朝门外的稻田里一看,三三两两的已经有在干活的了。
这一下林小柚的瞌睡再大也不好意思再趴下去。起来打了盆清水,捧了两捧拍到脸上,瞌睡一下子就被那清凉给赶跑了。
还是上午的背篓,里面装着两大竹筒的凉白开,跟在林大河和李氏后面去了另一块田里。
下午要打的这一块田与上午的田隔了三块长条田的距离,面积要比上午的那块大上一些。
三人一刻也不敢偷懒,到了田里,举着禾刀“咔咔”的就开始干。
下午打谷子比上午更磨人。上午虽然日头大,但是地面的温度没有那么高,稻叶也没有那么干燥,总的来说还在能承受的范围。
而经过一上午外加一中午日头的炙烤,地面的温度不只是热,而是要用烫来形容了。地面的热气蒸人,背上的日头也不讲感情,才开工两分钟不到,林小柚的脸颊就开始淌汗了。这还不够,稻叶那些在高温的加持下也变得十分的干燥,刺挠人。
最最痛苦的是,一丝风也没有,又热,又晒,又闷,又痒。
林小柚不时的站起来透气,可干活就是你越休息越难过,每一次起身都发现前面依旧是金灿灿的稻谷,那感觉简直令人绝望。
如此反复了几次,林小柚干脆蹲下去,默默的朝前挪动脚步,心里默念:不许抬头不许抬头。
…………
割了打,打了割……一整个下午,林小柚都靠着自我催眠式的信念在支撑着,才没有掉链子。当然,跟她自小锻炼体魄较强健也有很大关系。
好在日头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也逐渐的减弱了威力。不过三人依旧是热汗直淌,衣服自从湿了以后就没干过。好在都是用吸汗透气的棉麻布做的,不至于软趴趴的贴在身上。
“大河,收工啦!明天再干了!”隔着一块田的一个男子冲着林大河这边喊道。
此时日头早就落下了山头,只有落日余晖还映染着天边,一朵朵的白云被染成了红的橙的黄的,颜色分明,煞是好看。
“搞完就收,你们先回。”,林大河稍微停了一下手里摔打的活儿,回应了一句,接着继续举着稻谷把摔向谷桶里,谷粒应声脱落在谷桶里,慢慢的填满空荡的谷桶。
夏日的白天很长,即便日头已经落山,天色却还是十分的亮堂。放眼望去,还有不少的人影在稻田里忙活,收工的只是少数。
……割倒的稻谷打完了,林大河在清谷桶,李氏跟林小柚又手拿禾刀唰唰的开干。只不过没干多久,林大河就清完了谷桶,上前接替了林小柚的位置,并吩咐林小柚道:“小柚,你去收谷子,剩下的等我跟你娘俩人干了。”
“好”
林小柚二话没说让出位置,拿上背篓装了一背篓的新鲜谷毛,踩上草鞋径直去了晒谷坪。
晒谷坪上基本都是孩子,有比她小的,也有跟她一般大的,比她大的没几个,还有几个年迈的老人,大家都在收谷子。
林小柚找到自家的位置,同周围的人打了个招呼后,拿起耥耙就开始归拢谷子,慢慢的将谷子归拢成宝塔状,再用扫把将耥耙归拢不起的谷子扫起来,最后将它们都装进箩筐里。
收晒谷子是双抢中最轻省的活儿,一般都是给孩子或者老人做的。在他们家这活儿应该落在她弟林家达的身上,不过今天她弟还在上学,所以顺位也就轮到了她手里。
将谷子全装进箩筐后,林小柚又仔仔细细的将晒谷坪打扫了一遍,哪怕是一粒谷子都没有放过,这些可都是粮食,是白米饭的组成部分。
上午的谷子经过扫谷毛,一天日头的炙烤,最终归拢到一起的只剩下四分之三,堪堪装了三个箩筐。不过,这里面还有不少的空壳,等晒干入库的时候用风车一吹,估计又要缩水不少。
农民难呀,从育秧到收获,几个月,期间还要施肥除草除虫……等等,最终收获的,就是这么一点而已。
林小柚看着三个箩筐的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