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下来,家中也没啥能干的农活,林大河就开始了每天一担柴从山上往家中搬。
李氏就带着林小柚在家把去年的棉衣棉被给拆了,该晒的趁着天气晒晒,这样更软和些,该洗洗的洗洗,去去霉味。前几天赶大集她爹去了,买了点布和新棉花回来,林小柚当时看到那点子东西,心想怎么做衣服,现在发现自己纯粹是想的太多。这布和棉花根本就不是用来做衣服的,而是用来补衣服的。
她娘将衣服拆了,给她和她弟的冬衣都给续了点布,顺便加了新棉花进去,林小柚这时总算是在知道为什么大家的衣服都是拼接时尚,原因居然是这样。
原本经过她爹娘之前那一遭,家中并不缺添新冬衣的钱,不过她爹娘商量了之后觉得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不能这么大手大脚,都给存着,以后有啥事也能应个急。
其次,谁家是什么个情况,庄里人不说一清二楚,但多少都有些了解。再加上那天回来俩人的狼狈样庄里人或多或少都有耳闻,自家要是贸然添置东西那就是大家眼热的对象了。
虽然这些年庄里人都很和睦,但难保有那坏心眼的人,应该谨慎才是。
对于她爹娘的商量结果,林小柚十分赞同,毕竟自古财帛动人心呀。再说,往前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年的。至于明年,等明年再说。不过,她相信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家一定可以光明正大添新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钱也不敢花。
不能光明正大的添置新衣,林大河觉得自己挺窝囊,以前没钱的时候委屈妻儿就算了,也是没办法,但是现在手里有钱依然还要委屈妻儿,林大河觉得心中有股怨气发不出来,只能每天背着把锄头将家里的田地翻了一遍待来年的春耕。
李氏看着自己男人每天闷闷不乐的,很是伤神,有心说要不就去散一个小元宝算了,偷偷的。最后还是林小柚劝住了,林东镇就这么大,来来往往都是那些人,不安全。
这边劝住了她娘,那边就去找她爹。
既然添置新衣是为了过冬,那么新不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暖和。另外就是添了新衣,冬天来的时候人还是会冷的,所以重点不是新衣,要想冬天过得舒服,重要的是柴火。要是有充足的柴火冬天烤火的时候就不用想着省柴火了,只要想烧随时都可以烧,那样多快乐!
林小柚小时候冬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家中有充足的炭,这样不用每天烤火的时候就不用数着根数添了。
林大河听了闺女的话眼前一亮,对呀,过冬最重要的是暖和,如果有充足的柴,那么灶就可以一直烧,热水一直有,也有火炭可以一直烤火。
他想着不能花钱添衣,怕惹人眼红。但这满山的柴火自己勤快的多打一些总不至于惹来人的嫉妒吧。如果谁眼红,那就自己砍去呗。
于是就有了先前林大河每天一担柴火往家里挑的情景,村里人看着林大河家柴火越堆越多,只有羡慕,生不来嫉妒,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似的闲,也不似他那般凡事总是以妻儿为重。
林小柚有时候无事也会跟着她爹往山上跑,有时候跟着背回一捆柴,有时候运气好也可能拎回几根细长的山药回家削了皮煮汤喝,或是背回些长满细刺的淡黄淡红的果子晒干后拿去药铺换回几个铜板。
不知是不是那带刺的小果子让林小柚尝到了甜头,后来每天都跟着她爹上山,她爹砍柴,她就背着向她爷讨来的纯手工小背篓在附近转悠寻宝。
虽然并不是每一次运气都那么好,但是或多或少总是能有些收获,实在没找到东西,她就捡些干柴用藤捆了背下山,都不用晒回家就能烧,反正主打一个每次上山都不走空。
家里的柴火垛越堆越高,越堆越大,林小柚找东西也不含糊,这天她发现了一种药材,小时候见奶奶捡过,是一种外表布满褐色毛毛的东西,他们那儿叫“猴子姜”。她找到的这一处数量还不少,小背篓塞的满满当当也只装了三分之一不到,第二次赶紧把她娘也给叫了上来,一人一背篓才给弄回家。
弄回家后扔在太阳下晒着,稍微干点就开始给它搓去毛,然后再切成一片片的摊开再晒笠上。
李氏活了快三十年,还从未见人弄过这东西,但见闺女忙前忙后,也不敢打击她的积极性,反正左右无事就帮着弄。虽然也跟林大河私下念叨过,但从不敢相信这东西可以换钱。
直到这东西晒干后,林小柚用背篓装了由林大河陪着去了镇上,虽不是赶集日,但那些沿街的铺子都是开张的,药铺更是如此。镇上只有一家药铺,即便不是集日也是有人上门送钱。
林小柚俩人进药铺的时候伙伙计不在,只有那坐堂大夫在看书,见俩人进来随口问了句“看病还是抓药?”
林小柚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大夫,我们想找您看看这些能不能收?”跑到大夫身前给他看了背篓里的东西,最后这一背篓东西换了七十二个铜板出来。
林大河没想到这东西还能卖钱,还不少。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