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上台,面对观众,踏出一步,袖子一挥,“春闱在即,凭我的才能,定然魁甲登高第!”
说罢,他坐在椅子上,把毛笔蘸满墨汁,开始答题。
然而,“属辞浮糜”皆受严厉谴责,初试落第。
“什么?你们这些没眼光的人,哼!”“柳永”一拍桌子,声音都在发颤。他愤慨之下作《鹤冲天·黄金榜上》词,发泄对科举的牢骚和不满。
“明代暂遗贤,如何向。”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不料这发的一个牢骚……还有后续?
此诗一出,那是广为流传啊,传到……
“宋仁宗”端坐高台,面无表情地翻看诗文。
突然他拍案而起,把手中的书摔在地上,怒喝:“大胆柳永,竟辱我科考!”
这边,“柳永”气也出了,几年后,又屁颠屁颠跑去科考。
谁知“宋仁宗”看到榜上的名字,生气道:“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笔一划,“柳永”再次落榜。
“好啊,好啊,好啊。”他竟大喇喇自诩作“白衣卿相”,果然去秦楼楚馆“奉旨填词”。
三位“红颜”上台。
“柳永”仰躺在地上,身边环绕三位女子,有的抚琴,有的递葡萄,有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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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众人对视一眼:
“当初也没觉着有这么尴尬啊。”
“他们怎么憋住不笑的,哈哈哈。”
“建议严查,顾流那样子不像演的。”
“采访一下班长,是在怎样的精神状态下灵光一现的?”
“班长扶额,班长无言,班长自闭。”
“那葡萄不是道具吗?还真可以吃啊?”
“呃,你的关注点有够与众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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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个头。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
“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定风波·自春来》)
好景不长,“柳永”四次落第,愤然离京,与“虫娘”离别。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雨霖铃》)
“柳永”不得不释然:“这朝堂容不下我,倒不如就此浪迹天涯!”
一天,他游宦江浙。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杆处,正恁凝愁!”
(《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
浪荡于红尘的轻浮之人柳永,只是其伪装;真实的柳永,其实有一颗经纬天下的儒者之心。
于红尘中,他是风月歌姬的心头好儿,尊重她们,救赎她们;于官海中,他是黎民百姓的清正好官,暮年及第,终得一满;于文坛中,他是别具一格的婉约派词人,奠基慢词,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