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讨糖吃的孩子,让人心生恻隐。
顾决几乎捏碎了手骨,而京畿使赵成问了半天没问出来,急了,又命差役换地方,继续施压刑罚!
几个差役拿了手枷来,刚给桑矜戴上,身后顾决忽地发出声音,惊了所有人。
“放了她!”
“嗯?”
“放了她,你们想要的,我全都说!”
京畿使顿时高兴,有些邀功意思,他看宣王和稽查司使,转身看顾决:“顾世子,你有什么话要说?”
“先放了她。”
顾决道,眉眼冷肃:“送她回侯府。”
“顾世子,这恐怕不行,皇上交代,你和这位小娘子今天一同去的茶楼,所以你俩都是犯人,不过如果你能将所有罪责都揽下,那下官和宣王殿下自然会送这位姑娘休息。”
顾决抿紧唇。
静静看宣王,他质问:“原来宣王的手段就是用女人来罚,殿下,你可真让臣刮目相看。”
宣王面容窘迫,也是一脸惭愧。
他刚才也是听到桑矜惨叫,见桑矜受刑,他好几次想阻止,一想到他父皇,又犹豫了。
宣王定然看顾决:“只要顾世子将事情说出来。”
桑矜身边终于没了差役,刑具也从她身上卸了,但她并没立刻从刑凳上下来,而是虚脱在那里。
顾决道:“给她盖件毛氅。”
宣王命人照做,没多时,一件极厚重的男人大氅盖在她身上。
宣软的狐毛围了她的小脸,厚氅很大,包裹了她的身更显弱小,宣王要去扶她,被她拒绝。
她双腿垂下,低着头休整。
刚才还能听到她哭的声音,此时却一点听不见,只有很细小的抽噎声,偶尔从她鼻腔传出。
顾决冷寒的眸,一直在看她。
“我今日的确是与她到了茶楼。”他启唇,缓缓道来:“不过,并不是去与张小娘子作对,而是正好目睹她同那些人发生口角。”
事到如今,顾决仍能将谎话说的如真的那般。他看宣王,“上次尚书府宴请,殿下也目睹了那张小娘子欺负我侯府的姑娘,将之推下水,害的舍妹,落下病根。”
“她自回府便一直身体虚弱,时不时会犯冷,还说心口疼,宣王殿下,我身为兄长是不是要替舍妹出头?而今日,我与舍妹刚到茶楼,便又被张小娘子侮辱。”
“她对舍妹十分不善,说她是出来私会男人,还将跟随我的侍卫认成奸夫,说两人早有奸情,我当时就在后听着,便教训几句。”
“许是因为这个,让张小娘子误会,以致于后来那些真正同她发生口角的人来,让她以为是我找来报复她的。”
“可我对天起誓,我同那些人并无关系,我同舍妹在茶楼也仅仅是饮茶吃果子,什么都没做。”
顾决心思缜密,竟然让他圆回来了。
宣王和京畿使面色怔忡,听他这样说,岂不是同没说一样?
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到那些消失的无赖身上!
顾决面色坦然:“殿下,之前不肯说,全是因为今日这事发生在茶楼,我正巧也在,为了怕多生事端才会隐瞒,可没做过的事便是没做过,我可配合殿下现在就签字画押,上禀皇上。”
“不过,我是不会同张小娘子道歉,她口出狂言在先,臣说她几句,想张大人也不会说过分了!”
顾决摊手:“若殿下还不信,那对我用刑便可,只是别伤害舍妹。”
顾决主动承揽,一时说的鸦雀无声。
桑矜垂头听着,眼色幽幽。
想了想,宣王还是没抓住这次机会,马上张玉婥针效消失,宣王仍然什么都没审出,便连那几个办事的无赖也没抓住,又能耐顾决如何?
她在心里轻叹,果然宣王不是顾决对手,他的失败,是注定的。
在梦中他一败涂地,而现实,就算有她帮助,也极为困难。
她装的不出声,尽量弱化她的存在。
不过,京畿使赵成是个意外。
这人也不知哪来的自信,就是笃定这事是顾决做的。听了一遍没听出什么,他身上就带了点那疯病。
他高声道:“不可能!那后厨那几个死的仆人又怎么解释!精准的杀人手法,根本不是那些市井无赖所能干的出!”
顾决眯了眯眼眸。
从刚才起他就对赵成起了杀心,而今在听,更觉厌烦。
这人是前年刚从旁边州郡提到京城做官,一个小小的京畿使,虽说上京城安全都归他管,但…也太冒失。
京官要顾忌的很多,平时暗中都有党羽派别,是不会像他这样想到什么就说,更多的是如身旁稽查司使那般,沉默寡言。
桑矜又被提起来——
顾决:“赵成!将她放下!”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