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力气大,仅用单手便能将她打到地上。
桑矜身子向后倒,半边脸顿时火辣辣的红,高肿起来。她双眉颦起,眼眶被扇红了。
她最适合这般柔弱模样,长得又美,眼睛红起来徒添破碎感。
桑矜抬眼望了顾决。
两人目光相交,顾决收了掌心冷道:“看不见小公子?如此不小心!”
桑矜咬紧唇瓣,瘫坐在地上,随后慢慢直身,丝毫不辩解地躬身伏地,一字一句说:“是奴婢的错,世子惩罚的对。”
她不哭不闹,将自己完全放低姿态,只有这样才能让顾决另眼相看。
男人将手负后,不再说话。
显然,他这是做给张雪燃看的,甚至可以说,他是做给整个府宅看的。
桑矜从他一巴掌打上时便想明白了,故而她才甘愿受罚。
张雪燃讶然,心里雀跃不断。她瞧顾决竟然为了她儿子做到这个地步,便也拉了拉他袖笼:“世子,算了。许是表姑娘真的不是故意。”
顾决担忧地看她怀中孩子,“快带他去冲冲,涂抹上药。”
“是。”
张雪燃抱张暨走了,桑矜仍然跪着,一时沉默。
过了片刻,顾决弯身抬起她的脸。
桑矜的脸此刻已泪水满面,顾决拧眉擦拭掉泪珠,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哭了,兄长不是故意。”
桑矜骄傲地咬着唇,不再理他。
顾决拍了拍她的脸,再次轻哄:“你先下去,等晚些我来看你。”
桑矜毕恭毕敬走了,显然被他打的生了气,拿捏着那点小性子,让顾决勾唇笑。
桑矜的确比其他女人要有趣的多。
然而整个府邸很快就传开了,顾决因为桑矜不小心烫到张暨就掌掴她的事,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甚至添油加醋重复给梅酿和苍姑姑听。
梅酿听后心如沉石,在房中大哭一场,还是找了薛姨娘来安慰。
苍姑姑听后却是有些怀疑,自顾自的想:“难道世子也如此重视这母子俩?如此,她还要将这些禀告给远在上京的夫人。”
府中人也挺势力,知道张雪燃是顾决的掌上宠,纷纷上她那院子去巴结她。
桑矜坐在房中用凉帕冰脸,她得了休息时间,琢磨半天想着要如何搞事。
凑巧,梅酿身边的白芷来了。
“表姑娘,夫人说请你过去一趟,想看看你这脸……”
经此一事,梅酿可坐不住了,不用她去找,便亲自来寻她。
想必那个薛姨娘想通了,如今拉拢她最重要。
桑矜随白芷入了梅落庭,梅酿刚哭过,整个眼还是肿的,桑矜一来,梅酿格外关切地请她过来。
一见她半边脸的惨状,薛姨娘都惊了:“这世子下手太狠了些,好歹您还是他的妹妹。”
桑矜哭诉有门,抱着梅酿道:“嫂嫂,这下你相信了吗,我真的在那边待不下去,您瞧兄长如今连回府都不通报,直入她院中,明明是她那孩子顽皮碰到了我,您瞧我这手上也烫了疤…可就因为她说了句我是故意的,兄长就这样打我。”
桑矜哭的悲戚,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的掉。
梅酿拧眉看她,也很寒心。
她看向薛姨娘:“姨娘,你瞧夫君如今这样,我更是无法待了,往后我是不是也不能在那人面前说什么,万一也被夫君这样对待……”
薛姨娘叹息:“大姑娘,你别胡思乱想,你毕竟是正妻。”
“妻?我与夫君只是拜过天地行了拜堂礼而已,但并没正式过门,夫君如今这样,万一等到真与他成婚那日他反悔,我又该怎么办,姨娘,你要早替我筹谋啊。”
薛姨娘连连道:“大姑娘放心,姨娘定帮你的。”
桑矜低头听这两人话语往来,知道自己时机成熟,可以说出她之前藏的那个雷了。
她抹了抹眼泪,紧紧握梅酿手:“嫂嫂,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隐瞒,我实话告诉你,其实那位张娘子早在几日前便算计到你身上,她在她房中放了一个毒物,被我无意撞见,我看见她当时在那里自言自语,还说着这东西要嫁祸到你身上……”
“竟有此事?”梅酿惊到,“她要如何嫁祸我?”
“那东西好像是能让人慢慢身体不适,会病倒,嫂嫂难道忘了是薛姨娘建议那位张娘子住我之前住的地方,我猜想,她应是会用这个来说辞,到时等她一病,兄长心急,她说什么不就全凭她了?”
桑矜话落,连薛姨娘都惊了。
梅酿更是如热锅的蚂蚁,她连连说着‘怎么这样,’一边看薛姨娘。
薛姨娘好歹是老手,对这种事不惊慌,妇人低头沉思片刻,问桑矜:“她藏东西的事,你看的仔细?”
“当然!”桑矜一脸真诚:“我看的格外清晰,当时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