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来的是温令。
男子气冲冲过府,直奔桑矜住的扶柳庭,见到人后,温令随性的去拉她。
“走,你现在就跟我走。”
温令血气方刚,不管不顾。桑矜诧异,总要弄明白怎么回事。
她在后喊:“温大哥…你…怎么了?”
温令转身,凝了她很久:“我父亲母亲也不知怎么,临时就变卦了,他们说你出身不高,还说你在侯府根本就不是清白女子!”
温令越说越生气,“你说,有这样的爹娘吗,出身不高又如何,我又何尝高了?”
温令声音抬高,认真凝视桑矜:“总之我是不会辜负你,不如这样,你与我离开这个地方,去浜州吧,那里有我家产业,我去那边也能当个甩手掌柜。”
桑矜了然看他,这心里却开始盘算。
是谁同温家父母告的状,这事好像一目了然。
只是,她有个疑惑,薛姨娘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什么?她似乎并没惹到她。
桑矜沉默不语,让温令更是焦急。
以为她伤心了,男子握住她手表忠心:“矜儿,我是不会听父母的话。”
“可是温大哥,我…的确如你父母说的那样。”桑矜竟然不掩藏,如实告诉他,“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侯府正经的姑娘,我的生父生母早在一年前就丧生了,若不是老侯爷可怜我,我也不会被接到侯府,并且…我的身子也的确…….”
温令猛然一紧:“难道你…已不是清白之躯?”
“不是的,不是这样,是我在侯府时经常被欺负,我性子又不争抢,这日子过的自然惨了些,还有…我和兄长来阆州时,也曾不小心被山贼掳上寨子,温大哥,没遇见你之前,我家嫂嫂就因我声誉受损想将我许给城中一名进士,那时我也因声誉的事,而选择顺从。”
桑矜声音渐小,似为这段遭遇委屈。
然而男人就是这样,当一个女子楚楚可怜讲她过去的时候,他所看到的只有女人那张艳绝无双的小脸。
男人恻隐心泛滥。
哪里还会细细琢磨其中真相,他越听桑矜说,越有想将她揽入怀的冲动。
温令心疼她,缓缓道:“又不是你的错。”
“是,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但温大哥,我好歹是未出阁的姑娘,被山贼掳上山待了两日,就算我扯破天说自己清白也没人会信…那时我为了迎合嫂嫂,甘心嫁给他,好在后面发生了变故,我并未嫁成功,但这对我来,名声依然不好听。”
“我虽不知令父令母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可我不敢瞒你,你是清白家的公子,我呢…我实在配不上你。”
桑矜掩了脸,“我们,还是算了吧。”
“算?怎么能算!”温令留恋拉住她,不放她走。
桑矜掩脸声音啜泣,与他拉扯。
两人这幕,却是都落在房檐的林寒眼中。
年轻侍卫刚才见温令神情激动进来,怕他会对桑矜有什么不利。
然而他跟过来一瞧,竟是让他瞧见这幕。
林寒冷寒的面容如结冰霜。
好不容易将温令安抚好走了,桑矜一瞧日头,午时了,她该传膳了。
正要去叫佩儿,房间还没出,便见一男子身着玄衣,身姿笔挺站在门边。
桑矜捂了捂心口,被他吓一跳。
她望着他笑,正想问他,为何要来她这里——
哪知下一刻,她见林寒关上了门。
年轻下属看的目光不善,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林寒握紧手中剑,声音沉沉问:“表姑娘觉得耍人很好玩吗?”
桑矜怔住,不明白他的意思。
林寒步子上前,“表姑娘,我之前知道你不易,你有你的打算,但原来你对每个男人都是这样手段,对世子如此,对我如此,对那个温令亦如此!”
林寒咬紧了后槽牙。
桑矜被他控诉,心口跳动,她望林寒含着盛怒的脸,忽然想上前与他解释。
但她没动。
林寒嘲讽地笑,“属下现在明白表姑娘的心思了,往后,请恕属下不奉陪了。”
年轻人抱拳要走,桑矜不再站着不动,先他一步堵了他要离开的门。
她微微仰头:“你又生气了?”
林寒不回答。
桑矜想了想:“林侍卫,你同我说这些,是你…认真了吗?”
林寒被她问的脸色更浓。
一瞧便是心情不好,正烦着。
林寒不去看她,只低声道:“表姑娘,让开。”
桑矜犹豫片刻,胸脯起伏。她与林寒的距离并不宽敞,年轻人气势压沉,她挡着门,瞧着像一只误闯的小动物。
她对林寒不同于对其他人,与他接触时间长了,她不自然会想靠近他。
林寒压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