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校长正在扯破喉咙训斥宋晚墨。

“劳动报酬是吧?当年！你因为没钱，你老婆跑了！你因为没钱，你闺女想买个好点的玩具你都买不起！”

这下直接勾起了宋晚墨那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

……

他愣了许久，总算开口说话。“对啊，那又怎么啦？”

校长戳着他的胸脯，步步紧逼，“你不觉得你现在简直就是端着碗骂娘吗？要不是你的学员交的学费，你踏马能有今天？”

宋晚墨一把抓住他的手，重重地甩开，也撕扯喉咙回答道：“是！你说的对，要是我没来你这儿上班，我可能话费都交不起，还可能把我的好闺女给饿坏了，甚至饿死了。但，我们可以谋生，不能丢掉初衷，丢掉理想。那些有钱人想学，我会认认真真地教，不想学，想把这里当过家家的地方，想把我驯化成陪他们嬉戏玩耍的保姆。我办不到！我宁可饿死，也办不到！。”

学员们都在墙边偷听。

“呵呵，宁可饿死，当你生活质量一旦跟不上现在，你就开始后悔这些一时口嗨，说的话了。”

“我不是口嗨，这是我的原则，是我习武做人的宗旨。习武之人，讲究一身铜皮铁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去当软骨舔狗！练武练得毫无骨气，还练什么武？”

“行行行，你高尚。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去给瞿小姐，虔诚地道歉。要么给劳资滚蛋吧！”他猛地一拍桌子，以提高自己的气势。

宋晚墨双眼无神地说：“那我滚蛋。”

”宋晚墨！我当没听清，你再做一遍选择！“

“那我滚蛋，”，“那我滚蛋。”，“那我滚蛋！可以了吧！”他的语气愈发的强烈。

“行行行！宋晚墨，你给我滚去人事处结清你的工资，马上给我滚蛋！他日你就算求着我，都别想踏进这个门半步！”

而他此刻极为平静，他回应道：“嗯。”

宋晚墨一出门，直接跟学员们对视，他面无表情地与学员们擦肩而过。学员们也不敢吱声，赶紧回班里。

跟人事结清工资后，他再次来到校长室。

校长像疯狗一般，一下子又着火了，“你踏马还滚进来做什么？”

“我要把这几个班的进度，用纸给你写下来。”

校长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开心，他叹了一口气，啥都没说。

而宋晚墨拿起一张纸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地写完。

放下纸笔，转身就离开。

他走得很慢很慢……

走到门口，他蓦然回首，抬头看了看招牌。

有几分感慨，有几分失落，他自言自语道：“八年，我替武术事业践行了八年。不错！”

眼角不由得流出泪水。

他坐上了自己的车子，把车子驶走。脑子里不断回忆他每一年教学员的场景。

“你们怎么永远不长记性？！”，“实在是太棒了，这么快就学会了！”，“这个动作的要领是什么呢？”，“又在偷懒是吧？练三百遍！”，“今天挑哪个幸运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