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晚,乌云密布,狂风骤起,卷集着一股不知名的压抑。
热闹的大礼堂, 密密麻麻的坐满了蒙斯特的学生,老师,教授,校长。
今晚是学校学术兴趣论文演讲比赛,舞台上,几位主持人正在鼓舞气氛。
在舞台右后方的休息区,欣月坐在选手休息室里,面容憔悴。
刚刚搜寻了那么长时间,可是并没有发现夜尘的身影。
一抹失望在脸上荡漾,挥之不去。
紧紧的握着手上的论文手稿,直到稿子下方因为外力而变形,一滴滴水珠噼啪的掉在上面。
是我太过分了吧。欣月抽了抽鼻子。
“下面我们的比赛就要正式开始了!”主持人的声音从台上传来,“有请一号选手彭音带来她的论文,《4维之上的5维》”
舞台喧闹掌声一阵之后便安静下来。
欣月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号牌,4号,他还会来么?
命运这东西,有时候很奇特,他会把两条不相交的线连在一起,也会轻易的让他们分开。
就好像此刻夜尘刚刚跑到礼堂门口,扶着柱子大口大口的换着气,而台上,正是欣月在演读自己的论文。
“ 如果说服一个人去做或去说一些与他个人观点相反的事时,他就会有一种改变观点以和自己言行一致的倾向。引起公开行为的压力越大,上述趋势就越微弱……”
多好啊,疯狂的赶回来,不正是为了这一刻么,现在,应该一步步走到前面,站在一个她能看见的地方,为她鼓掌。
多么圆满的结果,也许,就和好了不是么。
可夜尘却止步了。
刚才的那股子疯狂如潮水一般消失不见,有些东西,无论设想的多么美好,近在眼前却又都怯懦了。
让她看到干什么,我配的上她么?
她那么优秀,完美,也许,她根本不需要我的。
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吧。
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她,就好了,总之,我回来了。
夜尘把手机关了机,终究没有迈出那一步,躲藏在柱子后面,看完了她的整个比赛,直到掌声雷动,直到欣月走下舞台。
欣月到底没等到夜尘到来,一路小跑着,来到礼堂外的柱子,趴在上面低声哭泣。
柱子的另一面,夜尘靠着柱子缓缓的坐了下来,听着欣月的啜泣,心痛,无可奈何。
该是有多自卑,多么懦弱的人啊。
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另一边哭泣都不敢去见她,夜尘被那可怜的尊严折磨摧残。
直到礼堂麦克的回音里不断传来欣月的名字,欣月才转身抹了抹眼泪,转身回到了礼堂。
欣月获了奖,那里有夜尘一半的功劳,是这半年来一起在图书馆准备留下的最好的勋章。
夜尘回到了图书馆,回到了自己的小窝,把自己放到了床上。
窗外的天空,漆黑一片,连一颗星星的光亮都没有。
“就这么断了,也挺好。”他说着,闭上了眼睛。
……
望着冰中的自己,血色红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冰变小了,它在消融。
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也许已经过去了几十亿年,也许只是一瞬间。
或许是太过于专注。
夜尘的视线锁定在冰的边缘,扩大,再扩大。
直到入目全是白色。
……
夜尘在梦里遨游着。
白色,白色。
从夜尘记事起,就一直重复做着这个梦,最开始的十年全是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
从那件事之后开始,逐渐看到蓝色光点,就像黑暗中的明灯。
慢慢的,到夜尘可以看到那块冰,看到冰中的自己……
夜尘感觉脖子有些酸,稍稍转动了下脖子让自己舒服一点。
“不对啊!”梦中还会有知觉么?
可是入眼依旧是白色,彻头彻尾的白色。
夜尘猛的抬起双手放到自己眼前,双手还是清晰可见。
难道我来到了自己的梦里?这片白色空间?夜尘如是想道。
还是不对!这还是我的床,是这个小屋,手机放在床头依稀可见。
只是远处好似被虚无一样,白色一片。
夜尘下了床,低头却看不到自己的脚,只能依稀见到大腿的位置。
往前走,能模糊的看见墙的影子,还有那面镜子,镜面却看不清自己,白蒙蒙一片。
“这是……雾?”
能见度一米的雾?
夜尘摸索着回到床头,拿起手机,找到今天的新闻,果然有几个小标题屹立在众多新闻之中。
四川成都北部郊区数十公里山区被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