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国宾骑着自行车往家走,路上买了一大袋米和一大袋面。
现在还没有开始粮食管控,他准备囤积一些粮食,省的到时候措手不及。
走到胡同口就听见梁玉婷和她姐姐吵架。
“我不去,我自己活的好好的,自己挣钱自己花,干嘛非要相亲,嫁人。”
梁玉婷姐姐哭道:“哎呦,你自己挣钱,那是干净钱吗,老梁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爹妈临死前让我照顾你,你现在做的这营生我怎么抬得起头,死了也没脸见爹妈唉!”说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挣得怎么不叫干净钱了,我一不偷二不抢,我靠卖自己身体怎么就丢老梁家的脸了,笑贫不笑娼你懂不懂。”
梁玉婷的姐姐听了干嚎一声,不停的抽自己的脸:“女儿不孝啊,这妹妹我也管不了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唉,爹妈我对不起你们啊!”
街坊邻居都伸出头瞧热闹,小鞋匠蹲在摊子上低着头直叹气。
黄国宾摇摇头,这一对奇葩姐妹,真让人无语。
梁玉婷的姐姐看黄国宾过来了,站起来拉着黄国宾不让走:“大宾啊,你帮忙劝劝我这妹妹吧,别让她上你那歌舞厅上班了。”
黄国宾尴尬地说:“我这怎么劝嘛,清官难断家务事……”
“大宾啊,你给评评理,我好好的跟她说了门亲事让她去相亲,她还不愿意去。人家男方还是政府的官员,也不嫌弃她的出身,这有什么不好,她死活不愿意去。”
黄国宾来了兴趣,忙问:“政府的官员,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参考参考。”
梁玉婷撇着嘴说:“竹机关行动队队长,叫宋文杰,年纪快跟我爹差不多大了还带着两个孩子。”
黄国宾心想,你还真是指路明灯,叛徒宋文杰都能叫你碰到。
他板着脸训斥梁玉婷:“你这就不对了,快跟你姐道歉。”
梁玉婷阴阳怪气地说:“对不起,姐,我明个就去相亲。”
梁玉婷姐姐站起来喜笑颜开地拍拍身上的土,拉着妹妹说:“这就对了嘛,明天我带你去见一面,人家稀罕你,这事肯定能成。”
能成你妹啊,这宋文杰已经在我这里挂号了,很快就到阎王那里报到。
黄国宾心事重重的回到家,思考许忠义给的情报,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老师王天风的真实计划,这让他不安,这个老师的狠辣和出人意表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会不会为了完成计划把自己卖了。
好像那部电视剧《伪装者》里面,他就为了完成计划把自己的学生明台卖给了敌人,最后被明台杀死了。
必须想办法自救,自己还有一大家子人,还有一件让他不安的事就是潜伏在山城的三井小组策反了一个军统高层。
或许不是军统高层,会不会是土肥诚放出的烟雾弹,他如果告诉总部这件事,土肥诚可能马上会知道情报泄露了,第一时间就会怀疑参加审讯的许忠义,然后顺藤摸瓜查到自己。
但这件事也不能不上报,历史已经改变,如果老头子真被暗杀了,整个国党都可能崩溃,甚至有可能整体投降倭国。
至少会陷入争夺大位的内斗之中,相对此来说,自己的荣辱太微不足道了。
事关重大,这件事必须找陈彬昌商议,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告诉总部内奸和刺杀老头子的消息。
他出门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按照陈彬昌给的电话拨了过去。
陈彬昌刚成立的大昌粮行,办公室有一部电话从来没响过,现在他响了。
陈彬昌拿起电话:“喂,哪位?”
“我是上次去买粮食的老王啊,听说粮食要涨价,我想再买一批,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谈谈。”
“那好,我们老地方见吧!”
这是黄国宾约定见面的暗号,陈彬昌开始化妆起来,然后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公园。
黄国宾化妆成了一个小商人,到了约定的地点,陈彬昌在那里等着。
陈彬昌问:“什么事这么急,非要见面。”
“老师被捕了。”
“我知道,这是他计划好的。”
黄国宾把王天风被抓和审讯的细节讲了一遍,对他说:“鹦鹉偷听到土肥诚的电话,三井小组策反了一个山城的高官,近期可能会刺杀老头子。”
“刺杀老头子!”陈彬昌吓了一跳,他们说怎么行动了吗?
“没说,不过最近就会行动。”
因为他记得当时刺杀发生在1937年,现在离1938年元旦没几天了,肯定就是这几天。
随后黄国宾说了他的担忧,希望这件事不要公布于众,三井小组也不要这么急抓,不然自己和许忠义会暴露。
陈彬昌沉思了片刻说:“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处理好的,现在只能提醒老头子小心了。”
“许忠义好像听说他们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