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看到金氏当着长辈的面儿,竟然是还敢如此地大呼小叫,暗自摇头,这个二婶儿,还真是嚣张跋扈惯了!真以为这还是在他们任上不成?
当着长辈的面儿,屡次出口不逊,这样的儿媳妇,谁会喜欢?
沐心暖这样想着,便往老夫人的方向瞧了去,看到她的脸色阴阴晴晴,让人琢磨不定。不难看出,老夫人也有些火大了。
没多久,沐长安和沐长平一前一后地就都回来了。
沐长平进门儿一看到了杨氏也在这儿,愣了愣,脱口便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杨氏一看到他回来了,眼眶一红,却也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倒是那个沐心怡,跑到了沐长平的跟前,伸手拽着他的手,还不停地摇着,“父亲,父亲,那个女人她欺负我和娘亲。她还带了好多人到家里来,说是要给娘亲服下绝子汤,不让娘亲肚子里的小弟弟生出来。”
沐长平又是一愣,有些狐疑地看向了杨氏冲他点了点头,眼神再往下滑,看到了她并不怎么突显的小腹。
“你,你又有身孕了?”
杨氏点点头,“回老爷,都是妾身不好。如果妾身再请医时,再
小心一些,也许就不会走漏了消息出去,那样的话,夫人也就不会知道了。都是妾身不好。”
说着说,这眼泪就跟下雨似的,扑簌扑簌地往下掉,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沐长平!你真对得起我?你,你竟然是在外头养了外室?你分明就是不想与我好好过日子了!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儿子给你生了,该帮衬你的地方,我也都是帮衬过了,你现在这是要过河拆桥?”
沐长平一时有些气虚,每每面对如此嚣张的金氏时,他总觉得自己的心口上头像是被人压了一块儿大石头,总是让自己产生了一种接近窒息的感觉。
杨氏连忙冲着金氏福身道,“今日委实是不知您就是夫人。婢妾自从跟了老爷后,还从未见过夫人的面儿。若不是因为担心婢妾腹中的骨肉,下人们也是断然不会对您不敬的。还请夫人宽恕。”
“呸!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不过就是一狐媚子,竟然是还敢在这儿插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贱妇!我告诉你,只要是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进沐家的门!”
杨氏吓得一个瑟缩,低着头道,“回夫人,婢妾
从来不敢奢望任何不属于婢妾的东西。您是夫人,婢妾从未想过要与您为敌。只是今日之事,实在是个误会。而且,婢妾也无意进府来惹了夫人的不痛快,还请夫人息怒。”
看到了这金氏与杨氏的一番对比,在场之人都是觉得这杨氏所言不差!
有这样厉害的一个母老虎在家里头摆着,哪个女人会想不开,还非得送上门去做小?倒不如在外头做了一名外室,好歹,也是过的自在些,不必整日里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不管怎么说,金氏都是二房的主母,本是内宅妇人之事,可是没想到,竟然是给闹腾地这样大了。
“长平,你自己说,打算怎么办?还有,这个姑娘,可是你的?”
老太爷问完了,金氏就死命地瞪着沐长平,似乎是只要他说是,只要他说要将这个杨氏接进府来,她就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沐长平哪里会不知道金氏的心思?
可是看看现在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就在这儿,眼巴巴地瞧着自己,再看看杨氏那柔弱无依的样子,恨不能立刻就给搂进怀里,好好地安慰一番。
更别提现在杨氏肚子里,可是还怀着他的孩子
了。
“回父亲,这心怡,的确是儿子的骨肉。杨氏也是当年因为她父亲落难,因本就与儿子相识,所以,才会在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了儿子。如今,杨氏在外头也已经是无亲无故,若是儿子不能收留她,那岂非是要让她流浪街头?那儿子,如何对得起她的父亲?还请父亲做主。”
沐长平句句是冲着老太爷说的,可是这话里头的意思,哪一点不是在提醒着金氏,他不能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老太爷没有发话,倒是老夫人点点头,“如今孩子都已经是这样大了,倒也是该接进门来。你是官身,若是你妻子不在身旁,你到了外地置了一房,倒也是说得过去。可是你妻子这些年一直跟着你,你怎么还能瞒着她?若是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娶了一个多么厉害的母老虎了。”
金氏听了,便觉得这心口堵的厉害!
这老夫人分明就是在故意讽刺她呢!这是在提醒她,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平常不过之事,自己堂堂正室,竟是容不得自己的夫君纳妾,可见这心胸气度,着实不成!
沐长平知道这是母亲在为自己说话了,连忙点头应了,又有些
歉意地看向了金氏,“都是为夫的不是,不该当初瞒了夫人,如今既然是你们已经见过面了,那就不如由夫人做主,抬进府了,做了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