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室的一角蜷缩着一具血肉干枯的骸骨,铸铁的锁链拷住了她的手腕脚踝还有脖颈,而且这些冰冷的铁链已经染渡了她的体温。 令人不爽的触感在她的腿上暧昧地亲近,她以卷腹的方式仰起脖子,那是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正在隔着衣裙亲吻她的膝盖,虔诚又变态。 被恶心到摩根曲起膝盖,朝着他的面门用力顶了出去。 这个举动成功让男人磕到了牙又或者是鼻子,总之他在嘟囔了一句脏话后转过身,用手帕处理了一会儿自己的脸,然后以简单词汇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他将一个摇柄嵌入了刑床的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摩根,开口后的语气里是又酸又别扭。 “睡得可真香呢。” 他刚刚把人掳到手的时候还以为把人不小心弄死了,真情实感失落了好一会儿。 摩根勉强打起精神,眯着眼睛朝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这是一张缺乏记忆点的普通容貌,不难看出曾经修整干净,但现在他的胡子有了狗啃的倾向,每一件衣服单独拿出来都算上流,手工定制一般贴身,这人却偏偏穿出了严重的违和感,就好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一样不正经,这种违和感让摩根捕捉到了他手腕上的透明细丝,如操控木偶的引绳。 “这不是你的身体。” 刚见面就被戳穿,男人刻意流露出凶神恶煞,握住了床边地手柄。 “一个问题转一圈,只要我转到七八圈你就会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四分五裂。” 紧张吗? 倒也没什么感觉。 长期缺乏能量让摩根的情绪总是松弛的,毕竟心情也是需要消耗的,不管是生气还是开心都会需要更多的睡眠时间来弥补,长此以往下来,情绪的阈值也高得离谱。 她也不磨磨唧唧,“你和哈德·莫里斯是什么关系?” 哈德·莫里斯,协会三百年前初代的十三绅士之一,也是摩根的旧相识。 男人沉默了,这似乎和他的预期来去有点大,完全没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来让他做自我陈述,无比精准地就跳到了最有价值也是最致命的一个。 他稍稍退缩了一点,委婉拒绝:“换个简单点的问题行吗?这个我可是要解释好久才行。” “他在哪儿?”听起来摩根是打算亲自找上门了。 “真抱歉,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 那你可真没用啊,摩根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但这丝毫不影响男人的厚颜无耻,他把手柄转动了两圈,锁链在收紧,可对摩根来说除了没法像刚刚一样给他一膝盖之外一切正常,反正睡醒总是要伸个懒腰的。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男人的语气不自觉地愉悦起来,好像局面已经回到了他的掌控,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摩根闭上了眼睛,呼吸再一次平稳了起来。 “你不害怕吗?” “老实说,”摩根轻轻叹气,“我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躺得平平整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