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德恩烈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将叶默从头罩住了。 叶默把外套拿下来,拿在了手上,犹豫了一下,穿在了身上,衣服套在他身上大了一号,袖子都露不出手来。 德恩烈站直了身体,“说吧,什么事?” 叶默没有想到德恩烈这么直接,他下意识低头去看德恩烈拿着的箱子,有些迟疑道,“这个箱子,是舅舅的。” 德恩烈将箱子提起来,“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也没有错。” 他蹲下身,靴子的鞋面半弯,随着他的动作,衣服紧绷着,勾勒出了他腿部还有腰间的线条,他将箱子放在面前,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被固定住的小盒还有一个相框,德恩烈把相框拿出来,检查了一边,没有发现异样后,才递给了叶默。 “他带给你的礼物。” 叶默接过来,低头看着,这张照片舅舅也一直很宝贝,虽然他不说,但是每次叶默碰一碰的时候,他就悄悄地走到一边,看着叶默的动作。 但是现在却送给了他,叶默有点不安地摩挲了一下照片。 几秒钟后,叶默才道,“他现在在这里吗?我想见见他。” 德恩烈直起身体,“现在哥哥大概在见他。” “虽然我允许你喊他舅舅,但你最好还是认识到一点,他是被流放出去的罪人,虽然位置只是无足轻重的后勤,但他还是被分配到了实验组,参与了你的出生,理应处死,当年只是被判处流放已经算是好运气了。” 虽然现在诺顿有想要启用对方的意思,但是就算作为卧底,对方也很难再次自由,蜘蛛已经存在了太久太久,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撬动的,如无意外,叶默大概这辈子也见不到他了,再也见不到的人,没必要给叶默留下希望,干脆利落地断掉最好。 德恩烈接着道,“做好再也见不到他的准备。” 叶默的身体都颤了一下,他低头看着照片,好一会儿也没有抬头。 德恩烈皱了一下眉,“明白了就回去睡觉。” 德恩烈察觉到了异样,他弯下腰,扣住叶默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叶默眼睛红了一圈,里面很明显已经一片湿润,眼睫一直颤。 德恩烈一碰,就像碰了一下吸饱水的海绵,叶默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他努力让自己的话成型,“就、就算要处死,在、在他死前也不能见一面吗?” 德恩烈顿在了那里,几秒钟后才像被什么灼伤了一样,猛地松手。 他后退了两步,出口的话明显有些无措跟混乱,“大概,只是见一面的话。” 最后他平复了一下,重新恢复了正常,下意识将责任往诺顿身上推卸,“是哥哥,哥哥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接见完人大概就直接送走了,在接见人的时候,大殿的门都是关着的,如果能打开大殿的大门,还能在这之前见一面。” 德恩烈半真半假道,“我可以试试开门,如果没有权限,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叶默用袖子抹干了自己的眼泪,他抓了一下德恩烈的袖子,似乎怕他跑掉,“那我们走吧。” 他补充道,“去试试。” 德恩烈看着他抓着的衬衫袖子,叶默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先是稍稍松了一下,最后又都放开了。 德恩烈抓起他的手。“走吧。” …… 叶知远跟无面一起跟随着林秘书长来到了大殿。 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叶知远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有正式接见格兰斯的臣民的时候,诺顿才会选择这里,这是一个好的信号。 大门被打开,林秘书长示意他们往前,他们沿着铺在地上的地毯往前。 诺顿高坐于王座之上,高台下面,两侧分别笔直地站着阿诺还有艾德里安。 叶知远跟无面一起走近了,然后单膝下跪,整个过程中,只有他们动作间发出的细微动作。 无面将自己斗篷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自己的面容,他将自己的头低地很低。 诺顿坐在那里,模样威严,他先将视线投向了无面。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弟弟比其他人要优秀,却还是止步军团长,为什么叶贺叶云需要比别人优秀更多才可以得到跟别人同等的待遇。” 诺顿直接道,“因为你。” 无面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沙哑着声音,“是我的错。” 艾德里安在通讯频道里跟阿诺一起吃瓜,【真的吗?我记得大哥用人的时候不会在意这些。】 阿诺面上不动声色,【假的,叶知远是因为私藏格兰斯血脉——也就是叶默,被冷处理了一段时间,他能力不错,作为军团长来说年纪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