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正,“我既然想留龚白桃为我做事,自然得送上一份见面礼。” 皇后问:“你知道她舍不舍得?我可没少见那些个骂娘骂爹的人,转头来就护得跟什么似的。” “她若是护着,那我大不了不要她,我是见她机灵有心眼才刮目相看,若分不清是非,那还是罢了。” 说完,凌见微问皇后:“你今日怎地有空?” “我将宫中琐碎分摊了下去,总不能我一人忙得要死要活,她们天天聚在一起下棋打牌,给她们找些事做。” 另一边,三日之内,龚白桃果真从崔肃手中拿到了和离书。崔肃对她说:“休书难听,外人得知了,难免要编排于你,既然你不愿再留在崔家,那便自行归家去吧,你的嫁妆也可以全部带走。” 龚白桃忍住内心雀跃,问:“文若呢?” 崔肃一怔,没想到她竟还想带走女儿,遂拒绝:“文若姓崔,是我的女儿,你不能带走她。” 龚白桃也知道希望渺茫,可她还是忍不住抱有幻想:“万一文若愿意跟我走呢?我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吃苦受罪。” 见她面容微白,崔肃想到凌见微所说,毛家不日将迎来大难,便说:“不行,我不会让文若跟你走,你我和离后,你是和离女,也不好归家,不如在外找个庄子暂住。” 他委婉地提点龚白桃,希望她别往火坑里跳,祸不及出嫁女,只要她不回娘家,应当便不会受牵连。 龚白桃没注意这些,而是继续问:“万一文若愿意呢?当初凌老板,不就是带了女儿离去?我是文若的亲娘,为何连问都不问她,就不许我带她走?” 她这样坚持,崔肃只好道:“既然如此,我便将文若叫来,你亲口问一问,她愿不愿意同你走。” 崔文若很快便来了,她心里爹还是天下第一好爹,所以进门先笑:“阿爹,你叫我做什么?” 崔肃虽与龚白桃没有感情,可崔文若却完全符合他心目中女儿的模样,比起又冷又硬话都不肯跟他多说一句的了了,崔文若活泼可爱跟他还亲,崔肃是很爱她的。 “文若,今日叫你过来,是我跟你阿娘,有件事想问询你的意见。” 崔文若一听,连忙点头:“好,阿爹尽管说,是什么事呢?” 因为她才五岁,崔肃怕她听不懂,也怕说得太直白会让孩子哭泣,所以选择了委婉一点的问法:“若是让你在阿爹阿娘之中选一个,你是选阿爹呢,还是选阿娘?” 第一个被崔文若想起的母亲并非龚白桃,而是凌见微,但很快她便意识到崔肃说的是龚白桃,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要跟阿爹在一起。” 对龚白桃而言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意外,就算天天把没有母女缘分挂在嘴上,不被女儿选择的时候,龚白桃依旧感到了深深的受伤,这父慈女孝的画面看在她眼中,简直比针扎还要让她难受。 她情不自禁地呢喃:“文若,我是你娘,你是我的孩子,你是我生的。” 崔文若听见了,但并不在意,她反问龚白桃:“没有阿爹,你一个人生得出我吗?” 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龚白桃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暗,整个人甚至有些站不稳、摇摇欲坠,崔文若想道歉,又拉不下脸,她只好安慰自己说这话没有错,崔肃疼她,连斥责都不带怒气:“不许这么跟你阿娘说话。” 龚白桃眼睛疼,她别过头去,张着嘴像一条濒死的鱼渴望呼吸,她问得声音颤抖:“若是我跟你阿爹和离,你可愿意随我走?我不会让你缺衣少食,我会照顾好你——” “我不愿意。” 崔文若打断她的话,转头扑进崔肃怀里,“我要留在阿爹身边,阿爹只有我了。” 龚白桃这下连站都站不稳当,她踉跄了两步,勉强扶住墙面才缓解这种无力感,甚至于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没有母女缘分,没有母女缘分,没有母女缘分。 她把这六个字翻来覆去的念,紧接着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劈手扇了崔肃一记响亮的巴掌! 邹媛红着眼厉声道:“子不教父之过,崔文若年纪小,我打她不得,既然如此,这账就算在你身上!” 崔文若本就因龚白桃收留邹媛感到不满,如今见邹媛这个外人竟敢打自己阿爹,尖叫道:“你是坏人!你从我家离开!你走!我家不要你这样的人!” “我是坏人,那你就是个小畜生!” 邹媛恶狠狠地盯着崔文若,指着崔肃鼻子道:“你的女儿养成这样,你这个当爹的敢说自己没有一点责任?” 之后她又骂崔文若:“小畜生我告诉你,你爹是谁根本无关紧要,你是从你娘肚子里出来的,甭管她是跟哪个男人成亲,你都是她生的!你娘叫龚白桃,你就是不认也没用!有本事你割肉剔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