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开交,最近都闹了几场,怕是做不了刘兴义的主。
“我只是个好心的路人,路上看到人受伤,刚好又有马车,顺便将人送来而已。”楚云梨一句话就和他撇清了关系,“方才有许多人看热闹,已经有人去刘家了,用不了多久就有人来。”
果然,话音刚落,林小杏就奔了进来,太过着急,她额头上还有一层汗,跟在她身后的刘母已经累得气喘如牛,赶到医馆门口时已经累到了极致,最后的几步都走不动,扒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喘气。
“大夫,怎么样?”
孙大夫又把那话说了一遍:“先说好,我对于接骨不算精通,他骨头已经断了,我不能保证他不变成跛子,你们确定要放在我这里治?”
这已经是镇上最高明的大夫了,虽然还有一位说是专业接骨……只要是骨头受了伤,就很难不跛,除非骨伤本就不严重,才有痊愈的可能。
林小杏迟疑了下:“您觉得在哪里治要好些?”
孙大夫耐心解释:“最好去府城,府城繁华,医术高明的大夫多,接骨的大夫也多。”
林小杏追问:“那他们能保证不跛吗?”
“你这话问的,我不好说呀。”孙大夫好笑地道:“万一你们没有遇上合适的大夫,最后还是没能痊愈,前来找我负责,我怎么办?反正,他的骨伤很严重,几乎没有不跛的可能,只看程度轻重而已。”
林小杏脸都白了。
刘母很快就有了决断:“那就麻烦您了。”她看向一副接受不了这真相满脸煞白的儿媳,“不说我们没有去城里请大夫的银子,就算借了些银子来,我一把年纪去不了城里,你一个女人搬不动他,伤了骨头不是三两天就能好的,到时还得在城里住上几个月甚至是一年,这么大的花销我们家肯定拿不出来……若是全都去借,不说能不能借到,就算借到了银子也折腾了,他的伤也不一定能好。小杏,他平时并不是贪杯的人,偏偏昨天喝醉了摔得这么严重,这是他的命,也是他自找的,怨不得谁。”
林小杏只要想到要折腾着一个站不起来的大男人去城里治病就觉得头皮发麻,她长这么大都没有去过城里,根本就不敢去陌生的地方。刚才揪着孙大夫一直问,也不过是想寻找放弃带他折腾去城里的借口,还有就是……她还不太能接受自己男人变成了跛子的事实。
孙大夫由上而下检查了一遍,然后发现他还磕着了头,相比起腿上的伤,头上那个包就不算什么了。
断骨之痛,仅次于妇人临盆。孙大夫准备了一通,让徒弟给自己挽了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动手之前,他让徒弟将刘兴义的四肢摁住。
大概是接触过这样的病人,孙大夫的准备没有白费,刚一动手,刘兴义就像是即将要被杀的猪一般挣扎起来,叫得比杀猪还要惨。那凄厉的惨叫声,站在两条街外的人都还能听见。
前后折腾了一刻钟,大夫额头上的汗都由徒弟擦了好几次,刘兴义的木板才绑好。
张成才受过这样的伤,也已经快要痊愈,由于恢复的极好,加上好了伤疤忘了痛,他一开始真不觉得这腿伤有多严重。直到看见刘兴义痛成这样,才又加深了一些当初的记忆。不过,他被绑木板的时候是昏迷着的,醒过来时已经全部收拾好了,现在想起,只觉庆幸。
孙大夫都收了手,刘兴义还痛得浑身颤抖,抱着双肩不停惨叫,只是声音没有方才大。
刘母付钱的时候,手都抖了。回头看见儿子又在惨叫,还浑身的酒气,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还好意思叫?酒不是好东西,那么难喝的玩意儿送给我,我都不喝,你还拿着钱去买,怎么没有喝死你呢?你要是一头摔死,一了百了,大家都轻松!”
说到这里,她哭了出来,“大海伤着,你又弄成这样,一家子就指着我们三个女人,这日子怎么过?你都已经是快做祖父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靠谱呢?哪天我这把老骨头被你折腾死了,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刘兴义听着母亲念叨子,又看到门口那么多的人围观,只觉得特别丢人,加上腿痛得厉害,道:“回家!”
回家需要马车或者牛车,张成才立即道:“我们的马车已经付了钱,你去坐吧。”
刘母眼中,张成才是自己的亲孙子,还是因为儿子不靠谱而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的可怜孩子,不待林小杏答应,摆摆手道:“你腿上也有伤,还是少走路,我给你爹另外找一架车就是了。”
张成才坚持:“我这已经快好了,再说,我不赶时间。你们先走吧。”
林小杏爱占小便宜,尤其是张春娘母子的便宜,她不管婆婆的拒绝,眼看张春娘不吭声,立刻叫了医馆中那些年轻小徒弟帮忙把人挪上马车。
刘兴义昨晚确实喝了酒,他其实没打算喝到快天亮,而是准备小酌两杯就回家的,只是喝到后半场时,忽然有个醉醺醺的人说全场的酒水他都包了,临走前还给了几十两银子。
小酒馆中众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