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篇9(1 / 3)

成人礼当天。

今年的冬天提前来了,刚12月初就冷的让人打颤,月底的时候还下了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整个京都被鹅毛大雪覆盖,银装素裹下失了所有的颜色。

涂山容容光是站在外面都会被萧瑟的冷风刮得生疼,手脚冰凉的拿不住东西。

她刚出大门,就看见守在门口,冻得哆嗦,往手里吐哈气的童磨。

童磨看见她出来,眼睛一亮,苍白着小脸朝对方傻笑着招手。

涂山容容抱着一纸箱的东西,走过去。

童磨小跑了两步,弯腰接过她手中的箱子,把藏在胸口的暖水袋塞进她的怀里,“小妈你好慢,我等的花都谢了。”

涂山容容接过,冰凉的手终于有了一丝暖意,“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出门的?”

“不知道啊!”童磨颠了颠箱子,“但今天不是我的生辰吗?而且小妈你每天鸡打鸣就醒,收拾收拾差不多就这个时间嘛?”

涂山容容垫着脚,从箱子里翻出来围巾,“低头。”

“这是什么?小妈你用来谋害我的工具吗?”

涂山容容礼貌的微笑,“我劝你少开口。”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童磨老老实实地弯腰,低下头。

说起来,小妈这些年真的是越来越矮了。

头顶竟然还没有他肩膀高。

涂山容容垫着脚,给他围围巾,裹了好几圈,确定不会漏风之后才开口,“用来谋害你的工具。”

“好暖和。”童磨傻笑。

“生辰礼。”

“小妈你就送这个,是不是太寒酸了?”童磨不满了。

“不想要?不想要摘下来还我。”涂山容容挑眉。

“哎?谁说不想要的?给了就不能收回去。”童磨把围脖捂得严实,生怕被抢了似的。

“这可是用雪山的狐皮缝制成的。”

“小妈你把你的皮扒了吗?”

“你再开口,说不定我会把你的皮也扒了。”涂山容容笑的温润无害。

童磨后背一凉,求生欲极强的止住了嘴。

“走吧,先把东西放回去。”涂山容容揣着暖水袋,走在前面。

童磨看着一下子乱七八糟的礼物袋,“这些都是什么?”

“你的生辰礼。”

“不是围脖吗?”童磨紧跟着,走在她旁边。

“围脖是今年的。”

童磨的神色颤动,向来荒凉的眼底掀起了层层涟漪,久违的荒漠被人种上了一株绿植,难得的,它竟然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了下来。

他抱着箱子的手一紧,唇角轻抿。

“怎么?感动了?”涂山容容笑着抬眸,问他。

童磨把头歪向涂山容容,委屈地像只萨摩犬,摇着尾巴可怜巴巴地讨主人喜欢,“小妈,我好想抱抱你!”

“好好说话。”

“我太感动了。”童磨笑的纯良无害,撒娇。

“这还差不多。”涂山容容推开他笨重的脑袋,“好好走路。”

两人踩着厚重的积雪,这个时候路上还鲜少有行人,尚未有人踏足的皑皑白雪,留下了独属于两人的印记,浪漫温馨,却又平平无奇,如同生活。

“虽然我知道你人缘很差,但这可是人生唯一一次的成年礼,真的不邀请朋友来吗?你们平时不是经常一起喝酒的吗?”

“我没有人缘差。”童磨一板一眼地强调。

涂山容容微笑,“这是重点吗?”

就不能好好地听她说话吗?

“我的人缘很好的。”

“是吗?”

“你这是什么语气?”童磨叫嚣着。

“怀疑的语气。”

“小妈!”童磨感受到了羞辱。

“好了,不打趣你了。”涂山容容适可而止地放弃了这个话题,再说就要炸毛跳脚了,“今天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我陪你折腾。”

“才不叫折腾。”

“我陪你过。”

童磨眼圈红了,说哭就要哭,“小妈!”

“不许装可怜,也不许掉眼泪。”

童磨醒了醒红红的鼻头,把酸涩的眼泪憋了回去,“那我们先去吃馄饨,我饿了。”

“走吧。”

两人走了不到半柱香,寺庙的山脚下,主街的偏僻尽头,小店已经开了张,老板穿着厚重的棉袄,笑着招呼道,“夫人又带小少爷过来了啊?还是老规矩?”

“照常就好。”涂山容容浅笑着道。

老板惊讶,“夫人您这是···”

“前两天来了位神医,治好了我和童磨的旧疾。”

“小少爷的癔症也···”

“好了好了,那位大夫可厉害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