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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要离别，无嬑觉得有些不舍，手里拽着的裙带又紧了紧。

“你随我去凌安吗？”看着这个半大不小的小姑娘，少晋说：“我把你安顿在最安全的地方，在凌安，都尉的事也许会更清楚些。”

无嬑松开裙带，抬眼看了看少晋，又扭头看了看窗外偏西的淡黄日光，突然觉得这冬日的阳光也是有温度的。少晋真是很贴心，原来今天他想说的只是这句：明天我要走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一年独独习惯了少晋的照顾，他不露声色，也不强求，非常非常的民主，对是民主。

无嬑点点头，嘴里却说道：“爹爹生死未卜，我不能一走了之。”齐年和翟时现下应该还分守城内外，征西军既然无法一举全盘掌握漠州，那么他们就无法一手遮天。这样会产生两种可能，一是征西军驻守漠州，逐渐分化收拾祁年、翟时等旧部，二是征西军被揭发，蔚青和吴绍被正名。敢明目张胆地伏击漠州守军，征西军这边肯定是师出有名的。不管是哪种情况，她回去都有还转的余地。

“漠州已是龙潭虎穴，若你是我的女儿我定不会允你回去。”少晋知道劝也徒劳。

无嬑看向他，眉头微促满眼长辈般地关切。少晋年纪轻轻，怎总是这般老城之态？无嬑突然笑了，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被个小孩充了长辈。

见她笑了，少晋勾起嘴角。

不同的人给孩子的爱是不同的吧。前世爸妈的爱太自私，只顾自己不管别人，以为物质上的供给就是爱的供给，却全然不知缺爱的童年带给孩子有多少遗憾和伤害。而蔚青爹爹又太无私，大难来临时，护了漠州军却顾不了妻女。

每个人生而不同，责任和追求相异，谁也无权改变和强求什么吧。

“若不跟我走，你且在詹州待着，有何事可与封为商议，他通晓事故可为你权衡。封家商号有用得着的时候无需顾及太多。”

“可与你写信吗？”这个时代疆土千里迢迢，一次离别可能就是不再相见。

“好。”少晋微微一笑，“我与你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