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1 / 4)

【魏无羡在彩衣镇上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带回云深不知处,给其他世家子弟瓜分得一干二净。因蓝启仁去了清河,这几日不用上课,众少年玩儿得昏天黑地,纷纷涌进魏无羡和江澄的房里打地铺,通宵吃喝扳手腕投骰子看画册。一天夜里,魏无羡投骰子投输了,被打发翻墙下山去买天子笑,这回总算让所有人都一饱了口福。谁知,第二日天还未亮,房里地上正满地睡得横七竖八,宛若一地躺尸,突然有人打开了房门。

开门声惊动了几人,睡眼朦胧间看到脸色冷若冰霜的蓝忘机站在门口,吓得瞬间清醒。聂怀桑狂推睡得头在下身在上的魏无羡,道:“魏兄!魏兄!”

魏无羡被他搡了几把,迷迷糊糊问道:“谁?还有谁要来?!江澄吗?拼就拼,怕你?!”

江澄昨晚喝多了头还疼着,躺在地上还闭着眼睛,反手摸到一样东西就冲魏无羡声音传来的地方砸过去,道:“闭嘴!”

那东西砸到魏无羡胸口,哗啦啦翻了数页,聂怀桑定睛一看,江澄用来扔魏无羡的正是他珍藏的绝版春宫图册之一,再抬头,看到目色料峭的蓝忘机,几乎要口吐魂烟了。魏无羡抱着那书册嘀咕两句,又睡了过去,蓝忘机迈进房中,一手揪住他后衣领,提起来便往门外拖去。

魏无羡被他拎了一阵,迷瞪片刻,终于醒了五六分,扭头道:“蓝湛你干什么?”

蓝忘机一语不发,径自拖着他前行。魏无羡又醒了三分,其他的一地躺尸也陆续被惊醒。江澄一见魏无羡又被蓝忘机拎住了,冲出来道:“怎么回事?这是干什么?”

蓝忘机回头,一字一句道:“领罚。”

江澄方才是醉了睡得迟钝了,这才想起房里的满地狼藉,想起他们昨晚不知犯了多少条云深不知处的家规了,面色一僵。

蓝忘机把魏无羡拖去了姑苏蓝氏的祠堂前,已有数名年长的蓝氏门生静候在此,一共八人,其中四人手持奇长无比的檀木戒尺,戒尺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方字,俱是一派冷肃形容,见蓝忘机拖来了人,两人立即上前,将魏无羡牢牢摁住。魏无羡半跪在地挣扎不得,道:“蓝湛你这是要罚我?”

蓝忘机冷冷凝视他,不语。

魏无羡道:“我不服。”

这时,醒得七七八八的众少年也冲了过来,被拦在祠堂外不得入内,个个抓耳挠腮,看了那戒尺,吓得咋舌。却见蓝忘机一掀白衣下摆,也跪在了魏无羡身旁。】

众人看着这火石电光间发生的一幕幕,直接懵逼在了原地。

这是发生了什么?咋的还突然间领罚了?

看到这里,众人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事,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天影中的蓝湛一声厉喝:“打!”才想起来一件万分可怕的事情。

念归姑娘!你慢点放啊!!!

还未来得及调动全身灵力,天影已经开始了。

【魏无羡目瞪口呆,忙道:“等等等等我服了,我服了蓝湛,我错……啊!”

两人手心、腿背都挨了一百多下戒尺,蓝忘机不须人按住,始终腰杆笔直,跪得端正,魏无羡则鬼哭狼嚎,毫不矜持,看得围观的各家子弟肉痛不已,连连皱脸。挨完打后,蓝忘机默默站起,向祠堂内的门生欠首一礼,随即走了出去,竟是看不出任何受伤的迹象。魏无羡则完全相反,被江澄从祠堂里背出去之后,一路仍在啊啊不止。众少年一窝蜂围着他们,道:“魏兄啊,到底怎么回事?”】

别说天影里的魏无羡了,就是外面空间里的众人也是苦不堪言,这一百多下戒尺可是无妄之灾,这个惹事精又干了什么啊啊啊!!

魏无羡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空间里横七竖八的人群,还有不绝于耳的惨叫,听着如此似曾相识。

也难怪他

“师姐!蓝湛!”

反应过来,他连忙看向身旁的两人,给这个揉揉腰,给那个吹吹手。

蓝湛倒还好,师姐可是个柔弱女子啊,怎么能受这种痛苦。

“师姐……”

魏无羡担忧地看着江厌离。

待这阵痛过去,江厌离握紧魏无羡的手,温柔地笑笑,不看她额上的冷汗,就好像刚刚共情的人不是她一般。

“放心吧,师姐没这么脆弱。”

她错过了这个弟弟太多的时间,如今这样共情也好,观影也好,既是机缘,也是补偿。

魏无羡还是紧紧地盯着她,确定她没事了才转过眼神,只是双手还是紧握着她的手。

他想,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要不找个机会让念归姑娘把共情去了吧。

【 “蓝湛他罚你也罢了,怎么他自己也跟着挨打?”

魏无羡伏在江澄背上长吁短叹:“唉!失策失策!一言难尽!”

江澄道:“废话少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魏无羡道:“没干什么啊!昨晚我不是投骰子投输了下去买天子笑吗?”